好好的，吼那么大声。

窦迟没说话，出去接了盆水、打湿毛巾，又把她抱到床边，一边给她抹脸一边问：“为什么刚睡醒就问这个，做梦了？”

“用为唔么用了呀”

毛巾擦过口鼻，窦晓婵这句话说的含糊，不过窦迟还是听明白了。

但他却不懂这话什么意思，“没用，是指什么？”

窦晓婵盯着他给自己擦手，撅着嘴说：“就是、就是我，可能会变成一个普通的小朋友，没用了呀。”

窦迟蹲下身、仰头看着她，并没有试图解释旁的，只是问她：“你叫什么？”

“窦晓婵。”

“我呢？”

“窦迟。”

“那你叫我什么？”

“哥哥呀。”

“所以，我为什么会不要你？以后这个问题不许再问，也不许再想。”

“喔。”

窦晓婵答应一声，下到地上跑去桌边看看，抱了一盘甜枣，又抓个苹果跑回来，塞给窦迟，“呐。”

“谢谢。”

“不谢谢。”

“小婵，明天带你出去玩，我得睡一会儿，你不要出房间好吗？”

“好哒。”

……

一大早，窦晓婵就坐在太师椅，八仙桌上摆着各式瓜果。

何老爷子手里捻着珠串，盯着她看了半个小时、也不嫌累。

“阿迟，老爷子这是犯病了？”

“滚，有你这么当孙子的，竟然诅咒自家爷爷。”

何璧斜睨窦迟，“你这句话，是不是在骂我？”

“呵。”

窦迟进门，扶着何老爷子胳膊，“咱坐会儿吧，人搁那吃着、能跑哪儿去。”

“哦，诶。”

何老爷子回过神，坐回太师椅，“郑老三以病为由拖了三天时间，估摸着也该去异调局狡辩了，我得过去看一眼。

你们玩去吧。”

“诶，好。”

送何老爷子出门，何璧伸手刚拿颗香梨，发现窦晓婵那一双大眼睛正瞪着自己，讪讪的又放下了。

“咳咳，阿迟啊，咱准备干啥呀？在院里憋这两天闷死了。”

“你玩你的，整天去那些少儿不宜的地方，我们可不跟你学。”

窦迟说罢，抱起窦晓婵就走。

何璧跟在屁股后边，嘿嘿笑着：“不然咱们去看看秦鹭，听说她现在拍那节目挺好玩，还有几个大明星也在。”

“不去。”

“那找地方吃点好的？”

“不去。”

走到大门外，窦迟看了看外边的大太阳，回头看着他：“你非要跟着，那就赶紧开车去。”

“好嘞。”

三人一车，直往市区方向。

何璧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偷看后座，嘴唇微动也不知在念叨个啥。

窦迟发觉后，无奈说道：“能不能好好开车。”

“哦哦，开车开车。”

何璧双手紧握方向盘，平时话多的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随口问道：“阿迟，咱们去天水街做什么？”

做什么……

踩点儿呗。

窦迟默默叹了口气，闭目养神。

这回窦晓婵没吃水果，不知打哪装了一兜儿干货。

嘎巴。

吃掉果仁，小心翼翼地把壳扔进垃圾盒。

“窦迟去那儿，应该是想悼念一下、曾经死去的自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