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七章 火车(1 / 2)重回1998首页

“香烟啤酒矿泉水,方便面五块带热水。来来来,腿收一下啦。”

很有灵性的叫卖声,惊醒了晕晕欲睡的刘振华。

臭脚丫子、酸萝卜、熟鸡蛋、汗臭、狐臭,还有其它不知名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又一次灌满了刘振华的鼻子。

难怪啊,刚才做梦,自己居然化身为一颗被腌在百年老坛子里的酸萝卜。

对面靠窗户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男子,靠在车厢壁上睡觉。可是猥琐的神情出卖了他,刘振华发现他的眼睛悄悄睁开一道缝,打量着身边的年轻女子。

年轻女子坐在中间,有七分姿色,身材也不错。

她二十四五岁,头发披散着,四肢散开,靠在座椅上睡觉,全无仪态。身子一动,衣角被卷起一角,露出雪白一块,吸引着猥琐男的目光。

在她的右边,靠过道座位上,歪睡着一位三十来岁妇女,看相貌应该是她姐姐。

过道那边的是两人座。

面对着的那一排,挨着过道坐着一个稚气未脱的年轻伢子,十七八岁的样子,正跟坐在一起的三名旅客说着话。

听口音跟自己和飞哥一样,都是曲江地区青溪县人。刘振华不由地多看了他几眼——这个棒槌一开口就向陌生人介绍自己的姓名...

“知道中国春城是哪里吗?”他的脑袋有点圆,皮肤有点黑,像放久了的土豆。

听得很认真的三个人,两男一女,一看就是那种从偏远山区出来讨生活的。

刘振华看了几眼,发现土里土气的他们,眼睛里偶尔闪过狡黠。

三人很茫然地摇了摇头。

土豆男兴奋了,居然能遇到这样的人?小学课本里讲述过的知识都不知道,岂不是有机会显摆自己“渊博”的知识和“高人一等”的智商。

“春,春,春城,就是云岭的拓东市,我们这趟车的始发站啊。它为什么叫春城,因,因,因为...”土豆男激动地有些结巴了。

刘振华听得无聊,转头一看,发现身边的冯晓飞睡着了。

他仰着头,靠着座椅靠背上,全身瘫软式放松,嘴巴张开,跟鼻子一起发出奇怪的声音。

“呵—呼!”

嘴角的一侧,挂着一溜晶莹的口水。

在他右边,靠窗户坐着的是个女青年,侧过身去看着车窗外,一脸的嫌弃。

飞哥,你居然敢睡得这么沉,胆子可真大!

推了推冯晓飞,没醒,呼噜声依旧!再使劲推,感觉整个车厢都跟着摇晃起来了,飞哥终于醒了。

他睁开眼睛,身子和四肢立即处于一种警惕状态,向四周地张望一下。

“怎么了华子?”

“飞哥,咱说好的白天轮流睡,晚上一起熬夜。我才眯了多久,你就睡着了。真以为车上的好汉们白天不敢动手?”

刘振华左右看了看,继续压低声音说道。

“人家是晚上一定会出动,白天看情况和心情。要是我们刚才运气不好,被他们给摸了,那就是‘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冯晓飞不由自主地护住要害——裆部,那里有他最重要的快乐之源,还有两人南下的活动经费。

他身子在座椅上扭了扭,低声问道:“华子,没有这么玄乎吗?”

“呵呵,帮我们搞座位票的小明,他爸在客运段。列车上的事,一大半我是听他说的。飞哥,有时候现实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匪夷所思。”

“行,我去洗把脸,回来后你眯一个小时。”冯晓飞看了看窗外,“天色不早了,天黑了我们得熬着,熬到明天上午才到交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