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君子慎独,不欺暗室。”
“……行吧。”申屠景明没辙了,一个孩子都这么说了,如果自己执意要偷看,那就是直接承认自己不是个君子。
他把信的事先放下,换了个寻常的话题来问:“你爹近来可好?”
“他……”
想起那个整日躺在躺椅上晒太阳的人,徐彻明显迟疑了一下,才叹道:“感觉不太好,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了,气息也越来越薄弱,我还得偶尔去探一下他的鼻息,就怕他悬着的那口气突然没了,但他总说问题不大……”
申屠景明听他这么说,神情惘然了片刻。
上次听到类似的消息还是四年前,从自己师父那打听到的。
他本以为四年过去了,以大师兄那滔天的气运,任何事情都能迅速地逢凶化吉,可没想到如今情况依然没有好转。
他拍了拍徐彻的肩膀,安慰道:“你爹向来运气好,你不必太担心他。”
徐彻点了点头,抬手捏了捏紧蹙的眉心,而申屠景明的视线也跟着挪到他手指上的那枚纳戒上面。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得心惊胆战。
——莫非信里说的事,是托孤?!
他不敢这么想下去,当年的大师兄何其风光无限,就连当时的天下第一大宗太衍宗以及剑皇在他面前也不过尔尔——
只身前往浩宇帝国一趟,数十名强者重伤,剑皇陨落,江山易主。
只身前往太衍宗一趟,太衍宗宗主人头落地,三位渡劫强者瞬息丧命。
之后更是用一剑成就扶云大陆第二个不朽传奇,让凌山宗开始走向鼎盛……
这样的人物,怎么会有托孤的时候?
必是自己多虑了......
申屠景明心里祈祷着。
他旋即又换了个话题,说要徐彻来内门住,毕竟内门的食宿条件终归都比外门好上一个档次。
徐彻拒绝了。
别人想进内门是为了更好的修炼资源和前途,但他两者都不需要。
他觉得流萤小院也挺好的,进了内门反而太招摇,他只想把信交出去后赶紧回去照看老爹。
申屠景明没有强求,与他闲谈了一个时辰后,才放他回外门。
徐彻没有让他送自己回去,毕竟灵剑有了,怎能放着不用?
于是他挑了一条隐蔽的路线返回流萤小院。
他站在宽大的剑身上,“御剑”破空而行。
长身玉立,衣袂翩飞,整个人潇洒如风。
徐彻对此颇为满意,虽然这不是真正的御剑,但就体验上来说,也没有多大的差别,如此他心中对修仙的执念几乎消散全无。
至于凌山老祖所谈的飞升之事,他也抛之脑后了。
安安稳稳地活着已是莫大的幸运,总想着搞事做什么呢?
再说自己不能修仙,靠什么飞升?
一身蛮力吗?
柳溪行在流萤小院门口徘徊着,看到徐彻御剑飞来时,顿时满脸诧异。
“没有灵根能御剑飞行?小师弟果然隐藏了修为!”
见徐彻稳稳落地,柳溪行快步迎上,正欲直接点破他隐藏修为的事情,结果目光落在他的那柄青铜大剑上,双眼顿时睁若铜铃。
徐彻正要把大剑召回纳戒中,却听柳溪行突然大叫一声:
“小师弟且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