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的阳光驱散了笼罩着皮城的浓重夜雾,掩盖住了这座城市下隐藏的罪恶与丑陋。
江流跟在光目的身后,迎着初晨的微光,伴着冷寒的夜露,穿过皮城的大街小巷。
这座城市的人们在迷惘与盲目中渐渐苏醒。
赤皮区的懒汉醉汉们在略微刺目的阳光下眯起了眼,丝毫不觉身边消失了的同伴。
黄皮区的民众早早地聚集在路边,参拜着神龛里的神像,嘴里念叨着莫名的晦涩咒文。
青皮区的摊贩和商贾们也是在街道两侧支起了摊位,迎接着新一日的好生意。
紫皮区的阁楼里响起了悠远的笛声,街道旁的醉酒诗人又开始了新一日的附庸风雅。
整个城市还是美的让人心动。
二人各自背着一张画卷,像是麻木的傀儡,径直走到了昨日的摊位上。
光目展开画卷,一张皮桌,两个皮椅,一个小碗,如同流光一般从画卷中飞出,瞬间膨胀开来,落在地上。
江流还是背着画卷,拉来了一张椅子,坐在了上面。
......
远处,一群头戴灰色皮帽的人注视着二人,正窃窃私语。
为首一人再次确认了江流和光目都不在家的事实,眼中寒光一闪,冲着手下挥了挥手。
“时机已至,动手!”
话音刚落,这群人便如同要去觅食的蟑螂一般四下散去,没入了繁华的皮城。
此时,赤皮区的木屋内。
一位老妪哼着欢快的曲调正做着皮衣,丝毫不觉危险的接近。
她虽然苍老,但也很灵活。
满是裂口的手掌在一张桌面大小的黄色人皮上快速移动着,像是正在丈量着尺寸。无数不同颜色的小的皮块在不停的移动着,像是在对比着色彩。
“这件黄色的皮衣,也不知道目儿喜不喜欢。”她期待着女儿看见皮衣的惊喜之色。
不算亮堂的木屋内,苍老的她并没有发现,一张画卷静静地放置在桌面上,上面浮现出两个模糊的人影。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老人制作皮衣的进程。
“谁啊?”她抬起头,浑浊的眼珠间或一轮,仿佛什么都看得不真切。
外面没有应答。
她颤巍巍的靠近了破旧的木门,伸出映有赤色皮纸的右手,想要去扒拉门栓。
“轰隆——”一声,木门应声炸裂,部分木屑如同利刺一般扎在了她的手上。
“啊——”她发出一声惨叫,被撞门的气势一惊,重重的摔在地上。
一群带着灰色皮帽的人,凶神恶煞的闯了进来,其中一个扯住她的肩膀,正要将她押走。
“慢着——”一道苍老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眼前光影一闪,一位身着紫色长袍的老妪走了进来。
光目的母亲低着头,看到了那老妪紫色衣袍的底部,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