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绪的脸上展露出一丝笑容。
自己又是开恩放过他们一家人,就是保留他们爵位,甚至还亲自去给李光弼吊唁,做了这么多总算有回报了。
“让他进来。”
安庆绪淡淡吩咐了一句。
高尚在一旁正打算起身告辞,就见安庆绪压了压手,道:“高卿不必急着走,一起坐下来听听。”
别人来投效,甚至还说了有大事请求告知,这种事绝对是私密无比的事。
他身为臣子能被留下,这便是已经被安庆绪引为心腹的举动。
高尚心中有些翻涌。
他出身不高,连严庄都比不上。
当初被安禄山看中的时候,他正和自己已经年迈的老母亲相依为命,连饭都吃不上,马上就要被饿死了。
像他这种毫无出身的人,能够走到今天,全是依靠安禄山的赏识。
如今安禄山已死,而且因为安禄山死前已经败坏了人缘,根本没有人惋惜他的死。
以至于高尚心中也同样担忧着自己的地位会不会被动摇。
现在被安庆绪引为心腹,这一举动无疑表明了他在大燕这碗饭还能继续吃下去。
没有说话,高尚重新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肃着身子。
很快,一名看起来就很有精神的年轻人,便在一名小宦侍的引路之下进了厢房当中。
因为要见的是皇帝,李象原本的一身白色孝服已经被替换下来,只是在腰间别着一圈绑着红绳的白色孝带。
表示对已去先人的尊敬。
安庆绪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的白色孝带,不由地有一种亲切之感。
“臣见过陛下。”
李象率先叩首行礼。
“起来吧。”安庆绪笑着抬了抬手,道:“你是蓟郡公之子?朕记得你,当初在郡守府的时候,你也在灵堂之内。”
“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皇帝居然对自己还有印象,李象心中不由地升起了几分得意,起身道:“回陛下,在下李象,家中还有兄长正在为先父守孝。”
家中有兄长,那就证明不是长子。
安庆绪没有在意,仍是一副笑脸说道:“你说你来找朕是有大事要告知,不知道是何大事啊?”
终于要到自己表现的时候了。
李象闻言正了正自己的面容,一脸严肃地说道:“回陛下,臣今日前来,是来向陛下献策的。”
“哦?何策?”
李象昂首道:“治军之策!”
治军!?
安庆绪原本还有一些不在意,毕竟世家子弟猪头蠢脑的例子太多了,但听到治军这两个字,他下意识地便是一愣。
身子稍稍坐正了一些,安庆绪看向李象道:“你也懂治军?”
听到自己苦思冥想了一晚上的东西真的勾引起了安庆绪的兴趣,李象不由得有些激动地道:“那是自然!家父是唐廷的节度使,臣身为节度使之子,怎会不懂治军之策?”
“而且臣不仅懂治军,臣还知道,陛下此时应该正为治军一事而烦恼!”
“臣有办法,可以为陛下解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