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家的哀嚎声已经渐渐消退下去。
前院的哀嚎声更是已经完全绝迹。
廖家四方大门都有龙骧北卫在把守,即便是有人侥幸想从其他的几个门溜走,也都会被迎头堵住,步自家主子的后尘。
伸了个懒腰,武曲缓缓走上前去,在廖闲的尸体旁边停了下来。
廖闲之前就挤在廖家之人的最前面,死的时候自然也是第一批死的。
龙骧北卫都是征战沙场的老兵,加之又被训练过,练就的都是杀人技,廖闲的尸体还是很完整的。
上面只有两处刀伤,一处是自下腹部致上胸膛的刀伤,是龙骧北卫军卒抽刀时从下至上斜劈导致的。
另一处则是贯穿心肺的贯穿伤,算是补刀。
或许刀刚刚捅进去的时候,还能残留一些呼吸,但如今肯定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粘稠的血液自尸体上源源不断地流淌出来,覆盖着周围的大地,也逐渐包围了武曲的鞋底。
嗅了嗅腥臭的血味,武曲脸上露出一抹陶醉之色,长长吐了口气,随后蹲下身子去,将廖闲即便成了尸体,手中还在握着的那一袋金饼拽了出来。
袋子没有封口,武曲打开袋子将里面的金饼倒出手心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八块。
金饼的价值还是很高的,即便是在开元时期,这一枚金饼都能相当于一贯多的铜钱。
放到如今的话,值个三贯左右是没问题的。
这八块,那就是二十四贯。
足够在太原城内买一栋大宅院了。
还能将里面的丫鬟都配齐的那种。
呵呵一笑,武曲的眼神当中露出一丝嘲弄。
“收买咱家?用陛下的钱收买咱家,你这可是僭越呀,没诛你九族,咱家可真是心善。”
武曲这一番话或许是开玩笑,但听在别人的耳朵里,却是让人实打实的冻若冰霜。
将手微微一翻,手中的金饼噼里啪啦地落在廖闲的尸体上。
再看向血泊当中的其他尸体,大体上都和廖闲相差不多,手中握着的,头上插着的,无一不是精美物件。
真是可惜了这么多好东西,竟然被这些满脑肥肠的肮脏之人所掌握。
人早已经杀得干净,只有这些好东西,武曲看久了也觉得生厌。
重新站起身子,武曲环顾四周,随后抬起了脚步,脚底粘稠的血柱在鞋底挂着,还没有等在空中落下,就再一次被踩回了地上。
武曲重新走回还没有被血泊污染的空地,向着周围还在把守的那些龙骧北卫道:“陛下有旨,此番前来廖家否则抄家的将士,到时候皆有赏赐。但具体怎么做,你们心里都应该清楚。”
杀人怎么说也是件不吉利的事,差人干这种活总得给些报酬。
若是没规矩的,一般都是让手下将士们自己拿,不管拿多拿少,亦或是看上了哪位夫人少女,都是手下将士们自己的事。
曾经的燕军便是如此,甚至有时候还会更过分一些。
但如今的燕军显然就不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