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司佑介步步逼近供台，明明双方直接的实力差距堪称天差地别，木芥子娃娃却被他的气势不由地往后蹦上几步。

“你把这个机制藏得相当隐秘，如果不是你给了那么一次机会我也根本不可能发现它。”

第三个木芥子娃娃还在试图狡辩：“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就算我已经把机制摆在你面前了，到现在还想用如此苍白的否定试图挽回局面么？”

“我……”

鹰司佑介打了个响指，“那我就再提醒你一次，还记得你曾说过的话吗，说我碰见你是相当的倒霉。”

“……这句话有什么问题？”

“话本身没有问题，但这句话后，我就发现时间被裁剪了。”

“怎么可能！”第四个木芥子娃娃咆哮道，“以你掌握的力量，绝对不可能察觉到时间的跳转，就连强大如我也对此毫无察觉！”

“因为你不是生命。”鹰司佑介从兜里掏出没有信号的手机，“本质意义来讲你和它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个死物，我叫它siri，它也会和我说话。你有强大的力量，它也能让我和半个地球外的人通讯交流。”

他的话把木芥子娃娃说得一愣一愣的，“你什么意思？”

“你是单纯的死物，自然不会有生理活动，我的意识虽说无法捕捉到时间的跳转，但我的身体却在另外一个维度捕捉到了时间流转的痕迹。

如果说一个人被跳过了五十年时光，他垂老的身躯同样能够直观地告诉他时光的流逝，我并没有被跳转这么多时间，能捕捉到也只是因为我更加敏锐罢了。”

生老病死是生灵永远无法逃避的灾难，生灵们天生就比死物更加敏感时光在他们身上划下的一刀刀刻痕。

木芥子娃娃还想说些什么，可依然被鹰司佑介制造出的声响所打断。

他一把砸碎新买的手机，哪怕心里在滴血，面子上也强装说教般的严肃。

“你认为非灵种比灵种在物种上就优越？”

“当然！”

“我也这么认为。”

刚准备好怎么反驳的木芥子娃娃反应过来鹰司佑介居然认可这点，它更加看不透眼前这个男人了。

“知道你是怎么输的么？”

“我还没输！”对人类天生的优越感让木芥子娃娃都忘记顺着鹰司佑介的话就能够提前进入获得游戏胜利的情绪引导流程。

不过就算它能想到也来不及了，因为鹰司佑介已经抢先一步铺垫好了他所设想的情绪引导。

让一个人不刻意产生某种特定情绪很难，但反过来让他产生某种特定情绪却是有可能的。

“如果你彻彻底底是一个只会像手机一样参照既定程序运作的死物，那么你的确不会出现任何失误，游戏的胜利也是垂手可得。

可就在你躯体中却被囫囵地灌输了七种来自人类的情绪，你不再简单的是个死物，而是拥有了部分人类的特质。

你被赋予了情感，却不知道情感也是会变质，你掌握绝对的胜算，然而一丝一毫从情感中诞生的“得意”让你错失好局，满盘皆输。

人类心算百位数的加减法也有几率会犯错，但手机的计算器功能却永远不会不算错十几位数的乘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