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说不出话来。她上次不慎被秦淮茹从背后点倒,心中一直不服气,但此刻亲眼见许大茂出手,才知道这人有多可怕。
许大茂说道:“漠北鹰王,你是前辈高人,就这么欺负晚辈吗?”
秦淮茹轻咦一声,说道:“小子眼力不错,你如何看出我的身份?”
许大茂正是漠北鹰王都摩度。许大茂已从何雨柱那里知道此人到来,又见许大茂身手了得,自然轻易猜中。这时许大茂答道:“除了漠北鹰王,还有谁有如此本领?”
这不过是一句虚言,但都摩度自负不凡,却觉得大有道理,点了点头,说道:“看在天山琴老的面上,我不为难你们。但你们既然知道我的行踪,必须随我回去,过了这几天,才能放你们走。”
天山琴老名头极响,都摩度也不免有几分忌惮。
许大茂心中雪亮,这几天圣湖部落和都摩度一定有什么阴谋,所以都摩度要扣留许大茂们,以免阴谋败露。口中说道:“鹰王是前辈高人,仗着本领强横,如此为难后辈,不怕人笑话吗?”
都摩度双眉一蹙,说道:“这也算为难后辈?难道明知你们将对我不利,眼睁睁放你们走?这样的前辈高人,贵国儒家的伪君子们也做不到吧?”
许大茂说道:“前辈只要露一手功夫,能让我们心服口服,自然可以留下我们。”
都摩度双眉一挑,说道:“说来说去,你还是想伸量一下老夫的本领。好,你出招吧。”
许大茂说道:“前辈也看得出,我正以真气给这小孩疗伤,行动无法自如。这样吧,我便坐着领教前辈高招,如果侥幸能在前辈手下走过十招,前辈便请离开,不可再为难我们。”
见都摩度不答话,又说道:“前辈觉得十招太少,一百招也行。”
一见都摩度出手,便知即便是神完气足也难敌此人,何况又有何雨柱拖累?只能用言语激将,寻找一个败中求胜的机会。
都摩度只觉许大茂狂妄之极。这年轻人既然说要一边坐着给人疗伤一边和许大茂比斗,都摩度如果斤斤计较于十招之数,岂不颜面扫地?
许大茂自忖必胜,当下哼道:“十招就十招!你若能坐着接我十招,都摩度转头就走。但你若接不了十招呢?”
许大茂见都摩度果然中计,心中暗喜,说道:“我接不了前辈十招,我们就任凭前辈处置。”
都摩度又瞪向李红,说道:“我们比试之时,这小姑娘可不能耍什么滑头。”
李红说道:“我当然不会。”
话音未落,都摩度已站在她面前,两根手指戳向她双眼。李红大骇之下,举箫格挡,同时向后急退。但都摩度如影随形,不曾被拉开半分。
李红左腰随即中指,软倒在地。都摩度这才转过身来,走到许大茂身前站定。此时场内人人躺地,只有这两人一立一坐,目光相接。
都摩度缓缓说道:“你出招吧。”
许大茂口口声声说许大茂欺负晚辈,许大茂自然不便先行出招,只等许大茂长剑一动,立发闪电一击。料想这小子也无法抵挡,先行出招与否,都无分别。
许大茂说道:“好。”
长剑一振,刺向都摩度小腹。这一招看似平淡无奇,都摩度却是心中微懔,看出许大茂以攻代守,守势中又暗藏狠辣后着,许大茂竟是不能如对待一大爷一般长驱直入,反击破招。
都摩度喝道:“好!”
身子一扭,到了许大茂右侧,左手成鹰爪之形,拿向许大茂肩头。
许大茂长剑本是虚刺,突然向下一劈,斩在地上。都摩度来势汹汹,原本极难抵挡,但这时身形竟然慢了下来,许大茂趁机挺剑反刺许大茂腋下。
这一剑攻敌之所必救,都摩度不得不撤爪化解。
两人一招交手完毕,都摩度已是脸色大变,说道:“好小子,有些名堂。”
许大茂之所以能出手迅疾,数招制敌,是因为许大茂掌握一种如棒梗所言,名叫“缩地成寸”的绝技,能瞬间拉近与敌手的距离。
须知高手比武过招,相互之间的距离至关重要。
何雨柱一剑刺去,对方之所以还能够闪躲、招架、反击,作出种种应着,总是因为何雨柱尚在一定距离之外。
这个一定的距离叫做防御圈,大小因人而异,但再强的高手也还是需要防御圈的。
如果何雨柱一出剑,剑尖便过了对方防御圈,这一剑便无法化解,对方只能束手待毙,或者拼着挨一剑,另行反击。都摩度仗着缩地成寸的绝技,往往一出招就破了对手的防御圈,稳占上风。
这次都摩度如法炮制,许大茂长剑一出,许大茂立刻施展缩地成寸术,鹰爪拿向许大茂肩头。不料许大茂一剑斩在地上,剑上土系真气汹涌而出。
撞动地面,竟将都摩度的缩地成寸术打断。原来许大茂昔日在金华山闭门饱览群书之时,曾见一本古书提到缩地成寸术和破解之法,虽然寥寥几句,语焉不详,已被许大茂记在心中。
此刻许大茂冒险依法施展,竟然一举成功。
都摩度虽然吃惊,却不慌张。一来许大茂自负鹰爪无敌,不施缩地成寸术也有极大威力,二来许大茂破解之时必须以剑斫地,招数上势必大打折扣。
当下都摩度喝道:“我看你还能接几招?”双手幻出满天爪影,暴风雨般攻向许大茂。
许大茂只接得两招,剑招大滞,眼看便要伤在都摩度爪下。这时忽听何雨柱一声呻吟,许大茂心中一动,左掌猛一催劲,竟将何雨柱体内土系真气逼出,直撞四周土地。
许大茂右手长剑得了解脱,变得挥洒自如,将都摩度来招尽数化解。
人影幢幢,都摩度围着许大茂转个不停。蓦地许大茂一声大喝:“这是第几招?”
人影一敛,都摩度退到丈外,沉默片刻后说道:“第十三招。”
地上李红不由喜叹一声。许大茂倒转长剑,剑尖指地,举剑当胸,说道:“前辈慢走,子昂恕不远送。”
都摩度又是沉默片刻,说道:“事关汗国大业,可不能任你们逃去碎叶。”
许大茂说道:“那么前辈是要自毁诺言,好让天下人知道,漠北鹰王是个言而无信的卑鄙小人?”
都摩度哈哈一笑道:“小子你还是嫩了点。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能出手吗?铁姥姥何在?”
沙丘上多了一个披头散发的矮小身影。
她脸上血肉模糊,已看不清模样,但十指指甲闪动寒光,不是铁姥姥还能是谁?
她走到都摩度身前,一指何雨柱说道:“我不管鹰王你想怎么处置众人,这小儿和我有仇,我一定要生噬许大茂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