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充水鬼,暗杀官兵!袭击锦衣卫!是为良家子弟?!!”
朱钰一字一句,振聋发聩,怒吼声锵锵有力,回荡在奉天殿内。
文武百官低首!
无一人敢说话,无一人敢抬头。
徐有贞浑身大汗淋漓,双腿发软,不断颤抖着,张嘴想为自己辩护,却发现根本就无从辩护。
他当然很清楚通惠河一事,里头藏着多少污秽。
他当然很清楚,郕王口中所说,字字属实,且都容易查到铁证,根本就糊弄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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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言以对,无话可说。
朱钰胸膛起伏,怒不可赦,双眼死死盯着徐有贞。
“汝难道不知,此时正是大明危急万分之时!”
“区区一点钱财,几件墨宝,就把你给收买了?!”
朱钰一脚踢飞地上的奏疏。
奏疏飞出几米远,轻飘飘的落到徐有贞面前停下。
徐有贞嘴唇惨白,终于是顶不住了,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想为自己求饶,却说不出口来。
其他投降派之文武,见到他这模样,心里也是怦怦直跳。
谁不知道,郕王殿下主战?如今对付这徐有贞,一个是他确实太过分了,另外一个恐怕也是……
一时,不知多少文武私下交换眼神。
朱钰目光扫过百宫,暗自记下他们的表现,随后失望的坐回椅子上,语气冰冷的道:
“今日,孤本想拿你的头,敲山震虎,敬告某些位不要太过分。”
“但于谦说你治水有能,性格有缺,却是个能臣干将,一举力保你。”
“此事便到此为止,别不识好歹,你身为朝廷要员,让家眷率先南下的事儿,孤可还没找你算账呢!”
徐有贞跪在那儿,浑身颤抖,不敢抬头,声音颤抖的道:“微臣谢殿下大恩大德。”
朱钰摇摇头,又从袖子里取出一封奏疏,轻轻打开,随意的回了句。
“你该谢的不是孤,你该谢的是于谦!”
朝堂沉默。
直到几十个呼吸后,朱钰看完手里的奏疏,哪怕早已看过多遍,还是忍不住被气笑了。
“兵部郎中,陈汝言。”
“你在这奏疏中所书,于谦借着清扫那些吃里扒外,勾结瓦刺的奸人,明面上为国除害,实际则是借此机会排除异己。”
朱钰砰的一下,直接把手里的奏疏丢在文武百官面前。
被点名的陈汝言面色不可置信,嘴唇瞬间失去血色。
“孤问你,于谦所抓所杀之人,有哪个是无辜之辈?”
“空口无凭,成敬!那账本你可还随身带着?来呀,取出来,给郎中大人好好查查,看看于谦到底是不是得排除异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