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听你们说。当着我闺女的面,我听你们解释。”
老汉坐在地上,看着墓碑老泪纵横。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中带了一丝认命的成分。
“老伯,这是你女儿的坟墓?”
“你不知道吗?都找到这儿来了,还装什么蒜?”
蒋梅的问话,老汉毫不客气的反驳,这让她一噎,发现自己问的有些多余。
看到老汉筐中的香烛,纸张,蒋梅猜测这是来祭奠老汉的女儿的。
她不再说什么,从筐中拿出这些物品,蹲下身体,摆上贡品,点燃香烛,开始烧纸钱。
见到她这举动,赵文兴走上前,和蒋梅一起默默的烧着纸。
老汉坐在那里,看着闺女的墓碑,也看着蒋梅二人的动作,心中满是疑惑和不解。
第一次看到他们的时候,老汉就对他们有着莫名的敌意,没有说过一句好话。
现在这夫妻二人默默的为女儿做了这些,难得他真的误会了?
老汉心中细想,对蒋梅的身份有些怀疑。这段时间的经历让他胆战心惊,不会再轻易相信任何人。
“老伯,你真的误会我们。我们找你是有自己的目的,也是想要替你的女儿申冤。”
“哼!说的比唱的好。听”老汉冷哼。
蒋梅并不反驳,只是继续解释。
从被县令逼迫,到有心想要整倒那狗官,还有一番打听,找到老伯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老伯,我只是被逼无奈,那狗官如果不把他斗倒,不要说我,恐怕百姓也没有好日子过。”
老汉的神情有了一丝松动,心里多少舒坦些。看来他是真的误会这对年轻的夫妻。
“想要斗倒那狗官,谈何容易呀?”
老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心中的疑虑消了,也可以心平气和的和蒋梅说起话。
“我这女儿年轻漂亮,性子温和,从小我如珠如宝的宠着。想着能能看到她嫁人生子,我这辈子也就算是圆满了。可谁知道?那……我躲到这来,是因为我根本斗不过那狗官。孩子,听我的劝,放弃吧,带着家人离开这里。”
天空湛蓝没有一丝白云,清风偶尔拂过,同蒋梅二人一样,听着这老汉诉说自己凄惨的经历。
要说蒋梅刚开始从春生那里知道的时候满是愤怒。
现在由当事人把事情的经过又再一次说出来,她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赵文兴在一旁,察觉到蒋梅情绪不稳,为免她爆发,只能紧握着女人的手,另一只手拍着她的后背,想让她心情平静下来。
看着现在的蒋梅二人,老汉就想到了当初的自己。
自古民不与官斗,胳膊终究是扭过不大腿,他劝蒋梅二人放弃。
“孩子,天不公,又何必以卵击石?这时候保命是最重要的。”
老汉的老脸上满是沧桑,他抬头望天,也有对这是世道不公的怨讼。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苍天若有眼,怎么可能会让这样的贪官横行于祁县?”
老汉经历过白发人送黑发人,已经彻底的心死。对蒋梅二人劝慰的话,一句也听不到心里。
一个说,两个听,一个时辰过去,先前还晴朗万分的天空忽然狂风大作,许是在配合老汉,说老天爷的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