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方言明身后便多了个跟屁虫。
“指如疾风,势如闪电!”
口中不断念着葵花点穴手诀窍,他两对剑指齐出,连续击打在瀑布下的湖面。
经过了两年的刻苦练习,加上黄药师特制的药膏辅助,如今的他,可以说是指力非凡。
砰砰!那击打在湖面的双指似两团烈火一般,激荡四射。随着方言明的动作,滴滴水珠炸起,似那飞旋的利箭,端是锋锐凌厉。
一旁,陈玄风不徐不疾,只是直勾勾的瞅着自家小师弟,也不出言打扰。
许是被盯得太久,方言明感觉浑身不自在,恼怒的拍出一掌泄愤,运转凌波微步上岸。
“二师兄呀!你这般一直跟着我作甚?信不信我去找小姨告你的状!你说你自己不练功便算了,还偏要在一旁影响我!”
陈玄风并不答话,依旧继续先前的行为。
被他搞得烦了,小娃无奈一拍额头,神色郁郁的说:“老二,你这到底是要怎样?”
“不说也不做,只是这般盯着我,好玩吗?”
良久,陈玄风轻咳两声,道:“三、三师妹!”
“大点声!你是蚊子么?声音这般小,说与鬼听呢!”方言明愤怒的吼叫。
话音刚落,陈玄风深呼口气,缓缓吐出,一咬牙,大喊:“我说,小师弟,还请你教我!”
“怎的讨三师妹欢心!怎的跟她开口!”
掏掏轰鸣的耳朵,晃晃脑袋,小娃没好气瞄了他一眼,也不答话,只是对自家二师兄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不断婆娑。
“若此事成了,我那无影靴归你!”青年神色平淡。
“切!我要你那鞋子做甚!我又穿不了!”小娃面露鄙夷。
“我那还剩些白鲨皮,给你定做一双,可行?”青年再度加码!
“都给我,我自己做!”
闻言,陈玄风心在滴血,可是又想到以自家小师弟的手段。既是他敢如此开口,想必是有十足把握,于是便咬牙答应下来。
瞧见自家师兄明明肉痛万分,却不得不点头,方言明是心生大慰。
随即,似是想到什么,他再次伸出右手,比出两指。
“小师弟,过分了啊!”陈玄风满面深恶痛绝之色。
小娃也不惯着,转身便走,一边在心中计数,一边轻松的说:“不答应!那算了!”
一、二...
还不待数到三,陈玄风便着急忙慌的将他拦下,咬牙切齿的说:“最后一个条件!还有,若是你没成的话!”
只见他边讲着,咔吧咔吧握两下拳头,威胁的意味十足。
见此,方言明是毫不慌乱,拍拍自家师兄的胸膛,一脸正色的说:“老二呀!你且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我方小侠出马,区区一个三师姐自然不在话下!那会可能搞不定呢!”
“记得啊!那白鲨皮。还有啊!若是事后那老三寻我麻烦,你可得给我挡着啊!”
听完,陈玄风松了口气。
“就这两个条件?”
“自然!”方言明郑重的说。
“那么,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啪啪啪三声,手掌相击,约定已下。
方言明直接凑到自家二师兄耳边,小声嘀咕一番。
此时的陈玄风可谓古怪异常,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又是呵呵傻笑,又是横眉瞪眼。
良久,他拧着额头,心虚的问:“这、这能成么?”
话音刚落,方言明往后一缩,神色警惕,说:“这一经售出,概不退换!老二你便是不答应,那白鲨皮也得给我!”
闻言,陈玄风一咬牙,一跺脚,暗道:算了,既是我自己没什么好主意!索性便听小师弟的吧!要是到时候办不成,再寻他晦气!
“干啦!”打定主意,他闷闷回了一句,心事重重的离开。
瞅着他远去的背影,方言明大眼弯成月牙,丝丝狡黠在其中吞吐。
得意摸摸鼻子,对着一处比出拳头。那是个食中两指翻出,其余三指蜷缩的手势...
戌时,夜幕降临,桃花潭边,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争论着什么。
“老二,都到这边了!你不会是准备打退堂鼓吧!”
方言明瞅着面前踌躇不前的青年,语气中怀有浓浓的鄙视意味。
陈玄风左右来回踱步,焦虑不已,神色抓狂,低声怒吼。
“老子信嘹你滴邪!要是咱俩被抓了!师傅肯定会打断我的腿,再将我逐出师门的!”
闻言,小娃拍拍他的手臂,故作轻松,出声劝慰。
“安心啦!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到时候你将老三拿下,只要她不声张,没人会知晓的!”
随即,他神色一变,话锋一转,说:“算了!看你这副丑样!便是计划再好也是白搭!”
“你这般的没有胆色,想必三师姐也瞧不上!作为她亲爱的小师弟,我还是不要推她进火坑啦!”
此言一出,似是脑子失灵一般,陈玄风冷静和聪颖皆是消散无踪。
只见他一把拉住欲走的小娃,脸上全是坚定,向桃林之中大步迈去...
“雁霜寒透摸。正护月云轻,嫩冰犹薄。溪奁照梳掠。想含香弄粉,靓妆难学。玉肌瘦弱,更重重龙绡衬著。倚东风,一笑嫣然,转盼万花羞落...”
靠近,隐约有阵阵歌声传出。
有时动人,像潺潺流水般浅吟低唱,独具风韵;有时凄美,若露滴竹叶般玲玲作响,耐人寻味。
有时浑厚得如雄鹰展翅时的一声长鸣,振聋发聩;有时婉转得似深情交融时的一行热泪,扣人心灵。端是动听至极。
这时,只见一块大青石后,一大一小两颗脑袋偷偷探出。
顺着那歌声,模糊瞧见丝丝缕缕青烟升腾。再细细看,又见两双洁白无暇的藕臂伸展,随风飘舞。最后定睛,能音乐瞄到那如瀑青丝滑落,披散在一个风姿绝伦的身影上。
此情此景,端是使人目不暇接,激情上涌!
陈玄风脸涨的越发红亮,呼吸也是越发粗重。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