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渊?”看到他一动不动,陈捕头轻轻捅了捅。
“啊?噢....”安宁渊总算有了回应。
“想什么呢?”陈捕头摇头,“接下来的事,就由你们往生堂和家属谈了,我还有事,先回县衙。”
说罢,递给他一个加油的眼神,转身离去。
刚走到门口,就听身后传来声音:“陈捕头,我看这位郑公子是个难得的孝子,还是尽早抓住凶犯,以告慰死者在天之灵。”
你小子可以啊,这就开始拍马....不,拉关系了....
心中嘿嘿一笑,陈捕头转身道:“放心,凶犯我们已经抓住了,正在县衙大牢里关着呢。”
安宁渊眼神一凝。
“犯人认罪了?”他装作不经意问道。
“怎么可能,”陈捕头嗤笑一声,“杀头的罪,谁会轻易认?”
“不过没关系,后面还有一整天的刑具等着他,认罪是早晚的事。”见年轻男子郑途神色有异,他连忙补充道。
“老陈,”安宁渊沉默一下,向陈捕头使了个眼色:“跟我来一下。”
一脸莫名跟着他来到屋内,陈捕头不解道:“怎么了?”
安宁渊直截了当:“你们怎么确认,抓到的就是凶犯?”
“你还对这个感兴趣?”
“说说看呗,就当长见识了,看看你们专业人士是怎么破案的。”他不动声色地奉承了一句。
这让陈捕头很是受用,情绪也明显高昂起来。
“那是,我跟你说,要论破案这档子事,还是靠我们出手....”吐沫星子横飞,陈捕头眉飞色舞地讲述起抓捕犯人的经历。
脑海中自动过滤掉自吹自擂的部分,安宁渊提取了重点:和郑家有仇,所以是假药事件中,唯一死者的家属。
这个推理倒也合理,但在开了上帝视角的安宁渊眼中,却满是破绽。
“所以说,凶犯是为了报仇?”安宁渊问道。
“明显是啊。”陈捕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是报仇,谁能对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大善人这么狠。”
“你刚才还说是招贼了,翻箱倒柜被撞见。”
这点小矛盾,陈捕头早就在自我攻略之下,想到了合理的解释,语重心长道:“谁说报仇就不能劫财了,宁渊,你的思路还是不够开阔。”
要不怎么说我是捕头而你不是呢,这差可不是谁都有能力当的。
同时心道,今天这家伙怎么这么奇怪,突然关心起这些。
“那当胸一刀岂不是正好,何必非要勒死这么麻烦?”安宁渊不依不饶。
陈捕头皱了皱眉:“兴许是犯人的个人爱好,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语气逐渐不耐。
居然质疑他的判断,这岂不是在怀疑他抓错人?
你行你上啊。
轻瞄了一眼屋外,见年轻男子没有注意这边,稍微松了口气。
这话可不能让年轻男子听了去,不然一定会对杀死郑老爷的真凶产生质疑,再嚷嚷着重新彻查,对县衙声誉影响太大。
最近永安县衙地界又没有盗匪出没,基本上除了假药事件,没有其他人有作案动机。
犯人肯定没抓错,这个前提下,一些无关紧要的小问题何必纠结。
毕竟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别人心里究竟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