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塞外寒风喝到肚子发胀,脑子发昏,分不清东南西北天高地厚了?”
“父死娶母,兄死继嫂,不知礼数罔顾人伦的野蛮人,可知长幼尊卑之别?”
“跟这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只能依水而居游牧大荒的野蛮人废什么话?”
一时间群情激愤,恨不得将这胆大包天的东夷使者给扒皮抽筋挫骨扬灰,方泄心头之恨!
就在这群臣慷慨激昂之时,身材高大膂力惊人的帝辛子受一手端着酒樽,用另一只手不费吹灰之力,便提起这柄阔刀。
兴致所至,更是在这群臣之前舞了一套眼大开大合的刀法。
收刀之时,杯中酒水不洒分毫!
崇尚实力为尊,此番前来以抱死志,坐等商人出丑的东夷使者见到眼前此幕,被惊得目瞪口呆,当即从这座位上边滚落下来,匍匐到帝辛子受面前,以表臣服之意。
“回去吧,告诉你们东夷人的王,我大商承继九州正统,民风淳朴民心开化,最重规矩礼节。”帝辛子受不顾群臣诧异之色,笑回东夷使者:“今日就收下这份大礼,来日定有厚报!”
而所谓的厚报则是,太师闻仲与武成王黄飞虎率二十万人马,兵分两路挺进塞外,重现祖上武乙子瞿,一天连克八百里之威名,杀到那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东夷族,抱头鼠窜俯首乞降。
事后,帝辛子受征召能工巧匠重铸刀柄,锻打为一龙首吞刀之形状,嵌之血玉画龙点睛,更“涿鹿”为“逐鹿”。
因沾染洪荒大能鲜血,有莫测神力加持,握在帝辛子受手中,刀锋所指之处,诸邪退散神灵易道。
占卜一事的插曲终于结束,众人又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郭兴身上。
正在禹王之鼎跟前装神弄鬼故作玄虚的他,哪能不知道方才这等天地异象?
但一心想要保住自己娲皇宫巫祝职位的郭兴强忍住心头好奇,装出一副胸有成竹淡然漠视的样子,竭力给在场群臣营造出一种皆因自己占卜问卦,这才引来此等天地异象的错觉,将自己世外高人的形象包装的越发到位。
在一通令人眼花缭乱的唱跳踱步之后,只感觉自己嗓子眼都快要冒火星子的郭兴终于停住脚步,心有忐忑不安却又有些莫名的期待的他,站在禹王之鼎跟前,踮起脚尖满怀希望的朝里边看去,可顿时却傻了眼。
只见那麝香艾草已经燃烧完毕,可那潜藏在猩红的灰烬当中,漆黑一片的龟甲好似那茅坑里边的石头,是又臭又硬!
火烧烟熏了这么长时间,自己演戏的腿都快跑断了,可龟甲上边就是没有新的纹路出现!
“不应该啊!”强装镇定的郭兴暗自思忖道:“我记得就是这个步骤啊!”
额头上的汗珠滴滴渗出,抬头看向一旁翘首以待的帝辛子受等人,更觉周遭空气凝固无比。
又刚忙低下头去装腔作势,可心底却是在嘀咕不断:“莫不成是我这艾草加的少了?”
或许是这郭兴命不该绝,歪打正着间,玄龟已然成卦。
只见鼎口云霞升腾瑞气千条,坚硬龟甲的鼎中噼啪作响,一道道崭新的细微纹路自这龟甲上边蔓延开来。
郭兴定睛一看瞬间被狂喜淹没,忙不迭从中取出还有些烫手的龟甲。
一时间老泪纵横,心中已是感慨万分。
王上,老朽幸不辱命。
这卦象让我给占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