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从这牙缝当中挤出几个字来:“妖,妖言惑众!”
身边武成王见王叔子干已经孱弱到了这般田地,一时间心中不忍,忙走上前来轻拍后者脊背宽慰不停。
帝辛子受见王叔比干这般憔悴不堪,忙差人赐座!
身为太史监监正的杨任见状,心中竟然生出一股痛快之意。
只是不知,这股痛快之意是针对那,越俎代庖将自己晾在一边,结果最后还挨了顿打的巫祝郭兴。
还是在窃喜这几次三番逼迫自己妥协于他,结果老态龙钟到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吐血的王叔子干。
此时群臣无不满头雾水,而占卜问卦一事又涉及到自己的专业范畴,觉得此刻该轮到自己这个堂堂太史监监正上场稳定人心的杨任,看向这几句话便将王叔子干刺激成这般狼狈模样的郭兴,大喝一声:“请巫祝速速解卦!”
虽只是一天,却经历三次大起大落,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像是苍老了十来岁的郭兴,脸色苍白身若筛糠,额头上边的汗珠密密麻麻顺着皱纹流到嘴角,瘫坐在地上一手捂着那通红的腮帮,一个劲的疯狂摇头。
偶尔开口声音细微像是蚊子扇翅膀,嘟嘟囔囔半天听不清说的什么话。
“你是没吃饱饭,还是偷偷吞了炭?”杨任见状怒斥一声:“半天时间连句话都说不清楚,你是怎么做到娲皇宫巫祝这个位置的?”
不知这郭兴哪里来的勇气,喏喏几声随即扯开嗓子喊道:“此卦象老朽实在是不敢解!”
“不敢解?”杨任见状越发恼怒,偷偷看了一眼正在长椅上边凝神静气的王叔子干,当下猛逼郭兴:“还请王上降旨,把这故弄玄虚的巫祝推出娲皇宫外,斩首示众!”
一听自己要被斩首示众,贪生怕死的郭兴赶忙向前膝行几步,跪在帝辛子受脚下嚎啕大哭:“王上,此乃一大凶之卦,老朽实在不敢解呀!”
杨任心中顿时了然,怪不得王叔子干这老家伙会如此失态!
“大凶之卦?”一心想要气死王叔子干的杨任,冷笑几声问向郭兴:“你可知道我是谁,就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此刻,郭兴终于意识到,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帝辛子受,才是自己最为稳妥的那根救命稻草。’
相通此中环节的他,像条久未见主的狗一样,两只手牢牢抓住抓起帝辛子受衣摆就是不肯放开:“王上明鉴,老朽说的可全是实话啊!”
想要借此机会硬生生气死王叔子干的杨任,哪里会放过眼下这最好的由头郭兴?
“居心叵测大放厥词!”暴跳如雷的杨任上前一把揪住郭兴后领,这就提溜出去:“还请王上降旨,微臣今日定要将这妖言惑众戏耍王上的郭兴,给活活剁成肉酱!”
“且慢!”帝辛子受拦下这落井下石的杨任,略微弯腰一把手攥住郭兴衣襟,像小鸡仔般将他硬生生从地上捉到胸口位置,从上至下俯视后者,一字一句的问道:“大凶之卦?”
郭兴一把鼻涕一把泪,已经带着哭腔的回答道:“王上,千真万确啊!”
帝辛子受怒极反笑,一撒手将郭兴扔出一丈开外。
生怕自己此刻被杨任捉走的郭兴,像极了一条忠心耿耿的老狗,又赶忙手脚并用爬回到帝辛子受脚下,倚老卖老痛哭流涕。
“好一个大凶之卦!”帝辛子受嗤笑一声,反手将桌案之上的龟甲丢到郭兴眼前:“但说无妨!”
孤王,恕你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