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
地海酒吧。
客人嘈杂的声音下,杨霄霖正抱着吉他站在台上奋力的演唱。
下面是熙熙攘攘的酒客,时不时有几个常来的熟面孔跟他摆摆手,算是打过招呼。
酒吧这种地方,为了搞气氛,他唱的基本都是摇滚音乐。
只是今天嗓子有些不太舒服。
出门前老婆特意给熬了一碗梨汤,喝完本来挺舒服的,可几首歌过后,已经是有些隐隐作痛。
到底是年纪大了。
这种喊嗓子的钱不好挣啊。
年近四十的杨霄霖不禁这样想着。
他年轻时候就喜欢玩摇滚,单纯的喜欢,那时候也组建过乐队,而且还在地下红过一段时间。
可好景不长,队伍带不动。
挣了点钱后,各人有各人的想法,渐渐的就散了。
他自己呢,那段时间倒是没放弃,往大型娱乐公司递了递简历,奈何人家根本看不上。
再后来,便搞了个酒吧驻唱歌手的工作。
一唱。
就唱到了现在。
待遇不多,大几千,可杨霄霖也知足了。
他现在的孩子都上小学了,追求梦想自然也得有个度,不可能没有止境。
偶尔也该撤下来跟生活对线了。
似乎是想到了老婆孩子,杨霄霖的状态又找回了不少,嗓子也感觉没那么疼了。
地海酒吧通常营业到凌晨3点左右,但他不用等到最后。
人多的时候唱上那么十来首歌就行,一般都在12点前结束。
今天也没什么意外,11点的时候他就完成了任务。
正准备开车回家,却被老板孙应龙喊住。
“老杨,等会再走,有点事跟你说。”孙应龙喊住他道。
“怎么了,孙哥。”
杨霄霖虽然年近四十,可孙应龙比他还大。
将吉他放到车上,他又走了过来。
“最近,家庭方面怎么样?”孙应龙朝走到一旁,递给他一支烟道。
“都挺好的。”
杨霄霖接过烟点上抽了口,连忙咳嗽了起来。
嗓子那股劲又上来了。
“慢点抽。”
孙应龙见状笑了笑:“今天嗓子不太舒服吧?”
“是有点。”
两个人认识这么多年了,杨霄霖也没藏着掖着。
孙应龙这时狠狠吸了一口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他道:“这个拿着吧老杨。”
“这是什么意思?”
杨霄霖接过。
发现信封里面是厚厚的一沓钱,差不多三万块的样子。
“老杨,我们认识不短时间了吧?”孙应龙笑了笑问道。
“不短,快十年了吧。”杨霄霖想了想道。
“当哥的跟你说句抱歉,到了你这个年纪,已经不适合在酒吧唱歌了。”
孙应龙淡叹了口气解释道:“我们酒吧以前追求的是摇滚范,那时候人们喜欢这个,愿意为了这个花钱,所以哥找你来当台柱,你再看看现在来酒吧的都是什么人,有多少人来这里是为了听歌的,而且酒吧这两年的效益也不是很好,赚的钱也就够生活罢了,所以我打算换个模式,希望你能理解。”
杨霄霖一愣,这一天来的比他想象的还要早的多。
它本身就年近40岁,在这个行业吃不了几年饭,可当这一天来临的时候,他还是有些苦涩。
杨霄霖觉得孙应龙没对不起自己,反而自己亏欠了对方,什么酒吧会十年如一日的用一个人。
想到这里,他摇摇头道:“孙哥,我明白,但是这些钱我不能要。”
“拿着吧”
孙应龙按住他递回来的手道:“孩子还小,不为你自己,也为了家庭,这点钱算是哥补给你的。”
杨霄霖默然。
虽然这些年一直都在工作,可是结婚买房已经掏空了存款。
再加上孩子上学,家庭琐碎,每月挣的钱也不只过是刚刚好罢了。
现在突然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工作。
握着信封。
杨霄霖忽然感觉自己有些失去了方向。
就这样迷迷糊糊的回到家,直到女儿见到他蹦蹦跳跳的迎了过来,他才算是回过神。
抱着女儿,杨霄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和自己的老婆开口。
晚上。
哄完女儿睡觉。
杨霄霖走到阳台处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他的嗓子还有些不舒服,而且一般时候他晚上是不抽烟的,只是今天莫名的有些烦躁。
没有了经济来源。
压力瞬间扑面而来。
他作为一家之主,总得想一些办法。
在酒吧混了这些年,人脉关系他是有一些的,但多都是表面上的。
能帮不能帮。
很难说。
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为了家庭也得试一试。
“喂,刘总,嗯,是这样的有个事找您,看能不能帮...嗯,行,那我等您消息好了,好嘞好嘞。”
“王总是吧,是我,地海酒吧的杨霄霖...好的,好的,那您先忙。”
“于经理,您好,我是杨霄霖...是这样...嘟嘟...”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