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搭在双臂上，可她却什么也感觉不到，感觉不到温度，感觉不到痛觉，什么都闻不到，只有眼睛能看到。

她明明还活着，却产生了一个离谱的念头：“我真的还活着吗？”

石故给了肯定的回答：“活着，你当然还活着了，可有时候活着，可不代表没有死。”

青年女性头发凌乱，全然没了刚才的气势，她看向破道士，惊恐万状道：“是你，刚刚的是你干的。”

石故大方承认：“是我干的。然后呢？”

青年女性张了张嘴，心里满是恐惧和愤怒，可最终恐惧战胜愤怒，心里只剩下无尽的绝望。

直到此刻，她依旧是不承认破道士是仙人，而是把他当成了魔鬼。

一个不把人命当人命，一个肆意玩弄生命的魔鬼。

看穿了对方内心深处的想法，石故嗤笑一声：“倒是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的，自己为什么要受这种罪，难道没有一点儿自知之明吗？”

目光对上，青年女性被吓得花容失色，蜷缩成一团，双手抱着头颤颤巍巍道：

“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开玩笑，我以后也不敢开玩笑了。”

石故摇头道：“别误会了，我并不讨厌幽默，但也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幽默，作死的幽默，可不是幽默，而是作死，下次再敢拿狐族那种小妖来开我玩笑，就不是死一次那么简单了。”

也就是说，这件事翻篇了吗？

劫后余生，青年女性却没有一点儿高兴，心里依旧是惶恐不安。

此刻的她很清楚，面前这个破道士不仅能决定她的生死，甚至能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紧绷的神经，又那里敢放松下来。

看到青年女性从狐狸变成小兔子的模样，石故对此很满意。

倒不是他有什么癖好，而是他需要建立上下位关系，如果现在都不能压住她，等她以后成长起来，只会是个麻烦。

……嗯，小麻烦。

石故并不担心对方有反骨，他不过是没了给老头子留点面子。

该走的流程都走完了，石故没心思去安抚那颗幼小的心灵，索性直插主题：

“按照规矩，在送你离开之前，我要送你一件法宝。”

青年女性张了张口，想要拒绝来着。

魔鬼给的东西，不管是好东西还是坏东西，都需要付出代价才能获取。

她又怎么敢收。

没等开口。石故打断道：“小姑娘，别急着拒绝啊，我这里有个规矩，活着出去的人，都能从我这拿到一件法宝。”

青年女性还是壮起胆子问：“不能不收吗？”

石故反问：“你说呢？”

青年女性知道没有拒绝的权利，可心里依旧是很抗拒，非但没有上前，反而还后退了几步。

石故冷声道：“规矩就是规矩，你难道想要我为了你破了规矩？”

青年女性哭丧着脸：“不敢。”

忽然，石故画风一转，用人畜无害的表情说：“跟你开玩笑的啦，如果你真的不想要，我也不会硬塞给你，毕竟老夫也不是什么恶魔。”

青年女性一听，脸上可算多了些喜色：“真，真的吗？”

石故贼兮兮道：“当然了，我从来不说没意义的谎。”

一看他这幅嘴角，青年女性反而是迟疑了，心中同时有些懊悔：嘴快了，可别又惹恼了这个恶魔……不活神仙。

此刻的她已经意识到，破道士会读心术，生怕又说错话的她，立马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