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老头今天很是高兴,一边提起那特殊的嗓门唱着不知名的书,一边走在回家路上的黄泥巷中。
他终于在入冬之前将冰糖葫芦卖完了。
虽然已经没了存货,但他已赚满了钱,这钱够他潇洒和那胡孙子温饱两个季了。
正当他走过一个拐角时,他今天难得的好心情突然被眼前的景象给打破了。
“打,给我狠狠地打他!”
“我要让他知道忍到小爷是什么下场。”
只见自己那胡孙子正指使着几个同龄孩童打着一个背着大箩筐,衣衫褴褛的小孩。
那小孩双拳难敌四手,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一直被他们按在地上拳打脚踢。
“呆!胡璞小子,你爷爷我在此,休要打人!”
葫老头整个人突然跳了起来,抡起那插冰糖葫芦的草根就向着那胡璞打去。
听到这似说书先生又难听至极的老嗓音,胡璞整个人一颤,心想这老头子这时候不是在东南街喝酒吃肉吗?
今天是着了什么风,回来的这么快!?
暗道一声不妙,叫着那群小孩拿起包子赶快逃跑。
“别跑,兔崽子,看你爷爷我不打死你!”
但葫老头人有七十多岁了,已经老不成样,追不上那几个兔崽子,只好无奈放弃。
他扶起地上的阿谪,并轻轻拍掉其身上的黄土。
“阿谪,实在是抱歉,等老头子我回到家定叫那葫璞小子屁股开花,惨叫连连,三天三夜都下不了床!”葫老头道,又从怀里掏出几文钱递向阿谪:“方才老头子我看见他们拿了几个包子逃跑,肯定是我那不成器的胡孙指使的,你将这些拿了去,我一会儿再来你们家,也好跟你们母子俩赔个不是。”
“不,不用了胡爷爷,几个馒头而已,”阿谪勉强挤出微笑拒绝,没有接胡老头递过来的钱,也没有多余的话,背着竹筐就离开了。
“几个馒头而已……”看着满身淤青,衣服破烂的阿谪离开的背影,葫老头默念了一声,无奈的叹了声气,心想:多么好的一个孩子啊,这老天爷为什么要如此待他?
黄昏十分,金光散满大地。
阿谪并没有抢回自己的馒头,他身上大小的淤青,全身黄土,衣衫褴褛,背着被打坏的竹筐,像是一个可怜的小乞丐。
神情失魂落魄的样子,没有人安慰他,有的只有那被拉得长长的影子追随着他离开。
在到家门口时,阿谪突然停了下来,拍了拍被就破破烂烂的衣服,擦干脸,拍了拍脸颊甩掉方才的不开心,手提着药包打开院门将竹筐放好。
“我回……”
阿谪刚想给娘亲一个惊喜,说他今天上山采药收获满满,换了比昨天还要多的药。
但一想到自己的馒头被抢他就没了这个心情,且这个时候娘亲应该在睡觉吧。
吱吖——
阿谪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生怕叫醒娘亲,但他突然发现床上没有躺着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