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二郎罪有应得,却不至死这么难看啊。
“别怕,你父亲的尸体已经下葬了,只不过这几天不能吃肉,为你父亲诵经几天。”云婉柔讲完叹息一声,“原本守孝期是三年,你祖母觉得没有必要,三天已经是给他足够的安息,剩下的,他九泉之下好好反省吧。”
“阿娘,您怨恨他吗?”
云婉柔沉默了片刻,苦笑道,“怨不怨恨又有什么用呢?”
说完她起身,走了。
晏荣闭上眼,不久睁开眼,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她跟前,她没有惊讶,而是淡淡开口,“王爷,时间…还没到。”
“本王知道。”他主动为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
“你心痛你父亲了?”他问。
“心痛?”晏荣嘲讽一笑,狠厉道,“一个伤害我母亲的人,有什么资格要…我去心痛他?”
“那你恨他不?”他又问。
“王爷,您是罪…臣,您的痛想必比我还…要深吧?”晏荣知道燕橪在挑起她的仇恨欲,她反将一军。
他勾唇,笑容有些凉薄,随后他放下茶盏,站起身,走到窗户边,双手背负,看着窗外的景色,冷冷吐出一个字,“是。”
晏荣抬头望向他,笑着站起身,“王爷,您该走…了。”
燕橪伫立在窗前,转过身来与她对视,“若无仇恨,本王遇见你,定要娶你回家。”
晏荣不解,傻愣直勾勾地看向他。
燕橪哈哈大笑,跃向从窗户跑了。
晏荣在晏府待着这些天,晏大娘子并没有过来为难,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晏大娘子这天上吐下泻的,还在自己院落怒骂云婉柔,现在不怎么管理后宅工人的月俸。
来到晏荣与燕橪约定好的时间,晏大娘子却突奇地失了声,云婉柔没多想,许是她作恶多端迎来的报应。
晏老夫人身体在晏荣的照料下也有了好转。
晏荣这次不打算那么快走了,留多几天陪陪祖母。
“荣儿,后院的厨子是新来的,我去送点吃食给你大伯母。”云婉柔特地找了个理由先走了。
晏荣也没多怀疑,点点头,趴在晏老夫人床头守着。
半夜寒风刺骨,晏荣被冻醒的。
她算算时间,到了回复荣安王的日期了。
她好奇今天燕橪怎么没主动来找她,敛了敛衣服,顶着冻出了门。
“来了?”燕橪坐在屋檐下俯视她。
她抬头,“我刚才…还纳闷,王爷到时间…怎么没来,原来是在…屋顶上等着。”
燕橪二话不说把晏荣抱了起来,像拎小鸡一样把人带离了晏宅。
找了个茶楼,丢给小二一锭银子,说道,“要间安静点的包间。”
“得嘞。”小二边咬着银子边走了。
晏荣稳定心神仔细一看,燕橪带了一铁面具,遮住了上边脸。
小二端着茶水领着人往二楼雅间去了,给他们倒了杯水,关上房门出去了。
“说说你的答案,本王很是迫不及待了呢。”燕橪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王爷,您应当…知道,若我帮了…你,便是天盛朝…的叛徒,反贼…之一。”晏荣好看的眸子落在他放下茶杯的手上。
“这么说,你不愿与本王合作了?”燕橪转着桌上的茶杯,淡淡地开口。
“王爷,我想…知道,事成…之后,可有我…云家的立…足之地?”
“晏荣,你这是在…求本王?”
“王爷,晏某…这是在跟…您谈条件。”
话音截止,燕橪扯唇一笑,走到晏荣身后,手抚摸她的脸颊,低柔地问,“本王好奇,你为何不为晏家求情?你可是姓晏。”
“一个姓…罢了。”
“好,本王答应你。”燕橪直起腰身,走回原来的位置。
“届时,还请…王爷莫…要食言。”晏荣起身拱手作揖,从容不迫的走了。
望着远去的背影,燕橪笑了,嘀咕一句,“晏荣,你可欠了本王一个大人情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