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次!每天都能吸能量的话,也要一万天!将近三十年!
万一十天才能吸一次的话,我临死前在病床上估计才吸了不到一半!
徐易有些失望,但总体来说还是高兴的——蚊子腿的肉也是肉,自己本就是一个无用的体弱废柴,多出来的都是赚的,不吃亏。
今天晚上要找提莫好好请教一下奥术能量怎么使用了。
“对了,我之前也说了,这个护手不只这么简单,你要想挖掘更多的奥秘,可以去皮城的科学与进步学院找黑默丁格,或许他还可以帮你找到一次性地开发出护手全部能量的办法,需要介绍信吗?”
“要!”徐易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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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棕色星盘下,一个面容沧桑的老人盘膝坐着,像是一位入定的老僧。
在老人周围,星罗棋布地分散着一些盘膝而坐修士,但是跟这位老人的形象差别很大。
其他人明显更有活力,即便是老人,也是鹤发童颜,皮肤细嫩而富有光泽,就像是仙风道骨的高人;而这位如枯黑的干树皮一般的干瘦老人,远看甚至会被人当成是一块技法拙劣的木雕。
老人缓缓睁开了双眼。
睁眼的一刻,老人仿佛获得了新生,浑身散发着生命的活力,这双眼睛湛蓝明亮,清澈得如同幽深的湖水,仿佛能看透世间一切。
他叫素马,是艾欧尼亚的神谕学院里德高望重的长老之一。
神谕学院是艾欧尼亚的一个流派,擅长预言术,他之所以睁开眼睛,是因为他敏感地察觉到有人要来找他了。
他看到三个人走向自己,其中一个他认识,是均衡教派的暮光之眼,闻名于世的苦说大师——默。
他们走到新赞面前,默单膝跪下下,俯首亲吻素马枯槁的脚踝——这是对神谕长老表示尊敬的礼数。
行完礼,默有些诧异地说:“素马长老,三年没见,你怎么会变得如此苍老?”
“默,你是否感觉到,卢恩特拉(符文之地)将要遭遇巨大的变数?”素马没有回答默,而是抛出了一个他认为更紧要的问题,他嗓音嘶哑,说起话来十分吃力。
“是的,长老,我半年前,感受到了一股无边无际的黑暗正在卢恩特拉蔓延,可危机的来源在哪里我却无从知晓,是诺克萨斯的野心,还是派拉斯神庙的腐败深渊,亦或者是我师兄的那个小家伙?”
“都有……而且……应该还不止这些,你这次一定要找一趟你的师兄,让他开启一次暮光之眼。”
“是的,长老,我此行原本就打算找一趟师兄。”
“两年前,我梦到了我的死亡。”
素马长老有气无力地讲述着:“这不只是个梦,这是一个预言,这两年,每隔一段时间……同一个梦……越来越清晰,我能清楚地回忆起锋利的剑刃割破我脖颈间血管的感受,那感觉有点凉,不是特别疼,血喷在风中……发出‘嘶嘶’的声响,就像是海蛇的低语……奇怪的是……那一刻,我并不感到到恐惧绝望,反而如释重负,安宁喜乐。”
“也就是从那个梦起,我开始衰老,虚弱……很奇怪,我……甚至隐隐有些期待那人来终结我的生命。”
默、戒、慎三人听着这位老人的陈述,表面平静,内心却暗暗心惊。
“我怎么会期待我的死亡!如果说是为了救赎自己,可我这辈子没做过亏心事,不需要赎罪!”
这是一句自言自语,在场没有人能解答这个问题。
“可我修的是圣谕天启之术啊!我的噩梦就是我的宿命,那个日子越来越近了……我快死了,却还没找到我的受启者。”他目光中充满了茫然和悲凉。
圣谕天启之术,既是一门探索未来的预言术,也是一种可以激发潜能的精神法术——只不过是激发他人的潜能,能够让被激发者获得类似“顿悟”的提升,在或精神或战斗力或者其他方面出现一次飞跃。
而被激发的人只能有一个,并且是唯一的一个,有些人修了一辈子的圣谕天启,却没有遇到命运里可以激发的人,不得不说是一种莫大遗憾。
而命中注定的被激发潜能的人,就是受启者。
圣谕天启术,创造这门秘术的人原本就是一个致力于维护符文之地的安宁,希望救赎他人的天才,历史虽然只有几百年,但是影响力却极大,在符文之地历史上的好几次转折点中都发挥了不可忽视的作用。
“您看看我身后的这两位徒弟如何?”默将戒和慎带到了他面前。
素马默默观察着两个人,一个很沉静,在这个年龄有这种实力,应该可以说……很强大,但他不是命里的那个人;另一个……也很强……虽然他内心藏着不甘和怨愤,但有些过人本领的年轻人都或多或少都会有如此的性情心境,这不足为奇,仅仅有这些还远远不够,与自己无数次反复推演的启示者依然相差甚远。
“很遗憾,都不是”
“我还有个徒弟,昨天刚收的。”
素马枯瘦的脸庞挤出了一丝遗憾的笑容:“我知道,很可惜,也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