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老师,我这次来啊,主要是想请老师您出山,帮黄泥塘村一把。您也知道,再好计划,也需要人去落实。黄泥塘村现在最缺什么?不是钱,而是人才,高端人才。没有好的管理团队,什么都是空中楼阁,什么都会昙花一现。”
“我们村,除了我父亲母亲,其他的都大字不识几个。就凭这,我们还能怎么发展?怎么干成大事业?现在,从县到乡,所有的领导都在看着我们,不留余力地支持我们。多好的机会。”
易老师点点头,“这我知道,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你说吧,这次又需要我做什么。”
罗天佑望着老师,真诚地笑了笑,说道,“老师,在我说出自己的请求之前,先给您看样东西。”
说罢,从书包里拿出一件绿锈斑驳的青铜器,轻轻摆在面前的方桌上,一言不发地盯着易老师看。他在学校听书时,就常听说易老师这个世家子,对文玩有着不惜性命的痴迷。
易老师目不转睛地盯着桌上的青铜器,像是要把它吃到眼睛里面去。呆愣了半会儿,返回里屋戴上手套,这才将它小心翼翼地捧起来,细细地反复打量。
良久,易老师才开口道,“这是古代贵族用来炖煮食物的鼒,此类青铜器存世极其稀少。你拿来的这件,形作大口,从上而下布满饰纹,整体感华美典雅,深厚而凝重,当属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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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天佑冁然一笑道,“老师果然好眼力,这是我精心给准备您的礼物。”
易老师慢慢放下铜鼒,满脸警惕地盯着自己的学生,严肃问道,“天佑,你知不知这鼒鼎的价值。“
罗天佑非常肯定地说,“我知道!全中国的博物馆中都没几件。要说它是无价之宝也不为过。“
易老师又看了几眼鼒鼎,说道,“你这件青铜器不像是出土之物,至少不是最近一两百年出土的,更是难得。“
这也看得出来!罗天佑对易老师青铜器方面的鉴赏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于是回应道,“老师,它确实不是出土之物。“
易老师此时面上的表情就十分复杂了,他的内心正在作激烈的思想斗争。面对这样的宝物,要说不动心,肯定是假的,但也知道,学生拿来如此重宝,所托之事绝非寻常。
师母也是格外担心,害怕丈夫脑袋发热,一时糊涂做出超乎自己能力的承诺,便暗地里拿脚去踢易老师。
易老师犹豫再三,低声问道,“天佑,你送老师这么重的礼物?到底想求老师什么事?”
罗天佑正色道,“老师,您也别多想,学生岂能害您。是这样的,我们黄泥塘村现在大搞建设,除了养鸡场,还有建茶厂、药厂,将来还会建更多。药厂、茶厂已经交给吴昊和我师傅孙俭打理,他们两位目前做得非常不错。养鸡场交给我父亲,您呢,就当村里的大帅,全面主持村里所有工厂的日常工作。”
易老师看了看桌上的铜鼒,又看看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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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母怎么不了解自己丈夫的心思,笑说道,“反正明年初到退休年龄了,现在提前办个病退,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些年,你不是一直抱怨英雄无用武之地吗?机会来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你的好学生都把诱饵送到嘴边了,看你这老东西,就是我不让你咬,你也非得自己咬上去。”
见师母都同意了,罗天佑趁热打铁地说,“村里给的报酬一定会比老师现在的工资要高很多,而且提供一幢新建的别墅供老师和师母居住,还配一亩的旱地用来种菜,师母要是愿意加入我们呢,村里会有许多合适的职务供师母选择。
罗天佑为了加重砝码,继续给老师描绘黄泥塘村的美好未来,老师越听越激动,恨不得立即走马上任。
师母喜滋滋上街买菜,留两人吃饭。
罗天佑问怎么不见师哥和小师妹,老师说儿子正在醴泉县上高中,女儿被她外婆接去了,要住几天才回来。
罗天佑把话题扯到这座大院子上,老师告诉他,这座院子是自家祖产,首任主人是清代一位退休返乡的帝师,打地主分田地那些年被村民占据。直到去年,他才把原来父母的卧室要回来。
罗天佑提出想将整座大院子买下来,老师满口答应下来,只要罗天佑的补偿到位,他就能说服里面的所有住户。
一顿家宴,主客尽欢。直到夕阳即将收起最后一丝余晖,易老师携着妻子在村口依依不舍地送别罗天佑他们,看着两人越走越远。
易老师催促妻子说,“赶紧回去,将铜鼒藏到更保险的地方,你那个陪嫁的樟木箱不是很保险。“
妻子嗔怪道,“老东西,看你宝贝得,咱们家就这么些地方,还能藏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