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列瓦大街上营救过沙皇,还配合军队对叛乱分子绞杀的阿诺索夫上校,因其功勋卓著得到了保罗一世的奖赏。
12月1日,在向帝国总检察长主动辞去特别军事检察官的职务后,阿诺索夫很快得到军事枢密院的提名,以及随后保罗一世的批准,最终晋升为骑兵少将。
不仅如此,新晋出炉的阿诺索夫将军,还接替了已经高升调往南部军区(基辅)的扬科维奇上将,担当近卫骑兵的高级指挥官。
两三个月内,从一名普通上尉,跨越好几个军衔等级,猛然擢升到少将,这是叶卡捷琳娜二世开创的对心腹的嘉奖传统。
比如说,曾是俄国陆军中将的朱波夫兄弟(普拉通·朱波夫和尼古拉·朱波夫),从尉官晋升到将军,也不过区区几个月的时间。
因此在很多圣彼得堡贵族看来,这是保罗一世为数不多的,能够继承母亲叶卡捷琳娜二世遗留下来的传统。
在圣彼得堡政变平息的第二周,一直在法方谈判中,保持强硬立场的俄国使团首席代表恰尔托雷斯基亲王,收到了来自圣彼得堡的一份密函。
那是俄国内阁枢密院秉承沙皇指令,要求赶赴但泽的谈判团务必尽早结束这场法俄冲突,从而淡化国内的反战争情绪。
为此,沙皇保罗一世要求在“不割地、不赔款,接受芬兰大公国属于俄国”的三个前提下,授权恰尔托雷斯基为首的和谈代表团,做出“允许波兰联邦复国,承认奥古斯加冕为普鲁士新王,认定以涅曼河为普俄两国边界河”等一系列问题上做出让步。
目的是务必抢在西方新年之前,签署一份《俄法和平协定》,至少是暂时结束俄罗斯与安德鲁法国之间的“冲突”,以便于士气严重受挫的俄国-军队,能够借助冬日的重新修整,好在1799年入春再度集结,继而完成对奥斯曼土耳其的战争准备。
这就是所谓的“墙内损失、墙外补”。
在保罗一世看来,如今的俄罗斯似乎是打不过超猛的欧洲霸主,但要欺负一下沦为“欧洲病夫”的奥斯曼帝国,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仅如此,安德鲁借助科兰古特使告知保罗一世,法兰西愿意在两国合约上,承认俄罗斯对黑海北岸、东岸,包括克里米亚半岛、北高加索地区、格鲁吉亚、亚美尼亚,及波斯部分土地的拥有,并在西岸的罗马尼亚、保加利亚等地,拥有特殊的政治利益。
至于数月前,法国与波斯刚刚签署的两国“反俄联盟”,安德鲁已决定选择性忘记了,那是在当下政治经济状况下,与俄国同盟的利益,要远大于与波斯的同盟。
如果波斯人能知趣一点,想着要继续维系法波联盟的格局,那么安德鲁派出的军事代表团,就将协助波斯新军向东,进攻庞大的印度次大陆;或是向西,蚕食奥斯曼的小亚细亚半岛,谋求领土和利益。
没错,这就是霸权主义者的丑陋嘴脸。
所谓同盟合约,基本上都是可以拿来撕毁的。一旦波斯苏丹不识时务,想着掀桌子反抗,那么法国将怂恿俄国人从格鲁吉亚继续南下,让土耳其人再从小亚细亚半岛向东……
视野再度回到圣彼得堡,由于苏沃洛夫元帅以其无与伦比的威望,镇压了以朱波夫、帕伦、帕宁、里巴斯为首的阴谋分子者的暴乱,稳定了俄国的政治中心,而受到沙皇保罗的高度赞誉。
在圣彼得堡的各个街区里,人们高奏凯歌欢迎俄国的军神,政治上的“定海神针”,合唱队为苏沃洛夫演唱一曲曲颂歌,漂亮的少女们向他献上了一顶顶桂冠。
亲眼目睹当时情景的法国全权特使,哦,应该是重新成为法国驻圣彼得堡大使的科兰古侯爵,就这位受人尊敬的俄军元帅,在圣彼得堡大剧院观看演出的场面作了如下的描述:
“剧院张灯结彩,俄国的贵族愿意出五倍的价钱争购门票。当苏沃洛夫出现在保罗一世的包厢里时,雷鸣般的掌声、‘乌拉!苏沃洛夫万岁!俄国万岁!沙皇万岁!’的欢呼声响彻剧场。
总的看来,俄国观众都表现出一种异乎寻常的热烈情绪。专为苏沃洛夫写的序幕演完后,全场又掀起一阵同样热烈的欢呼声向他表示致敬。苏沃洛夫身着帝国的元帅制服,他的胸前佩带着所有的勋章,高呼‘俄罗斯万岁,沙皇万岁’作答。
期间,苏沃洛夫曾几次示意观众停止呼喊他的名字,但都无效,因而他也就不再打出手势,只是深深鞠躬致意。
随后,他为池座和包厢里的观众祝福,最精彩的是,谁也不觉得这一举动可笑,而恰恰相反,大家都向他鞠躬致谢,就像对待教皇那样……”
幕间休息时,这位法国大使留意到沙皇竟然从包厢里提前溜走。显然保罗一世感觉自己受到怠慢,作为沙皇的臣子,居然有人在剧院里当着保罗一世的面,喊出了“苏沃洛夫万岁”的口号。
数日后,作为近卫军的指挥官,兼沙皇保罗的首席鹰犬,阿诺索夫少将奉命来到沃尔霍夫,独自拜见俄罗斯大元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