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崔氏瞪着眼,精明的盘算着,又道:“难不成你还想让老夫人给你一个晚辈道歉吗?明檀啊明檀,你的心是秤砣做的吗?”
此话一出,老夫人的脸色极其难看。
她在三房夫人刘氏的搀扶下走到前方,气势汹汹的问道:“想让我老婆子给你道歉是吗?好好好,你要是不怕折寿,我给你磕头也行!哎呀,我这个苦命的人呐……”
说完,便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只是眼角连一滴眼泪都没有。
你就装吧。
明檀不为所动。
崔氏凑到老夫人跟前继续拱火,讥讽道:“母亲,人家明檀是攀上高枝了,出门一趟带回来一张房契,就连青州县令的女儿也是她的朋友,我看咱们是没有活路了。”
“什么没有活路?你是在咒我死吗?”
“母亲,我哪敢呀?”
崔氏哭哭啼啼的继续道:“马上就到寒冬腊月了,咱们连个栖身之地都没有,这要是露宿街头,连一口热汤饭也吃不起,往后可不得被冻死?我们做晚辈的,日子苦些也无妨,儿媳是心疼您老人家的身子骨呀。”
“老二家的,还是你知道疼人。”
老夫人刻薄的嘴脸,瞪着明清旭,冷声道:“你看看你弟妹,无论何时何地,都知道孝敬我这个老婆子,你再看看你,以前在家的时候,你就纵着明檀无法无天,不尊长辈,如今竟连最基本的孝道都没了,我真是……真是白生养你了!”
“母亲,你这是什么话?”
明清旭眉头皱的极深,不悦道:“阿檀会如此,还不是因为母亲您素来偏心的缘由?她归家不过短短一年,您何时亲近关心过她?”
“好你个明清旭,难不成你还想说是我老婆子的过错?”
老夫人气的指着明清旭的鼻子骂,“你个白眼狼,教女无方,如今竟然敢指责自己的老娘,怪不得明檀如此不恭不敬,我看就是你上梁不正下梁歪!”
呵!
这个老婆子竟然还好意思说别人?
明檀可不惯着她。
“你说我爹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那你作为我爹爹的母亲,又是什么呢?难道不应该是始作俑者,歪到头了?”
“你!你个不肖子孙!”
老夫人吵不过,又闹起来,哭嚷着喊道:“哎呦,我真是命苦啊,生了个儿子不孝顺,养了个孙女就知道顶嘴,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驿站内还有许多陌生人,此时此刻都围在不远处看热闹。
明清旭只觉得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戳脊梁骨似的。
“都别吵了,到底还想不想好好过日子了?”
明清旭冷眼看向二房老爷明清阁,“我知道你们二房打的是什么主意,要不想露宿街头,你们就安分一些,我不过是看在血亲的份上,才对你们处处优容,但你们也别把我当傻瓜!”
明檀:“……”
你还不傻呢?
二房的人面面相觑,明清阁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缓缓道:“大哥,你也别生气,我不是已经让我家婆娘给你们道过歉了吗?算了算了,之前是我们二房的人不懂事,可母亲是无辜的,以前的事情咱们就翻篇吧?往后咱们兄弟齐心,好好过日子。”
三房夫人刘氏眼观鼻鼻观心,悄悄将三老爷这个最没存在感的人拽到跟前,一阵使眼色。
明清樊傻愣愣的点头:“是啊是啊,二哥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