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不慌不忙地游曳,勘察地形,不一会儿,到了一处淤泥颇厚的地方,伸下脚,能陷入到膝盖。
水底之中,各类千奇百怪的水域皆存,暗流便是如此,如今有这淤泥沼泽地,也在情理之中。
张顺在淤泥地走了一会儿,皱了皱眉,“从到了水底,似乎都没见到甚么水兽。”
还未多远,敏锐神识察觉到一条正于淤泥地中缓缓爬行的大家伙。
张顺不敢在那淤泥沼泽之中逗留,拔地而起,游到距离水底数丈之上,眯着眼打量,大致能分辨出来这爬伏于地的水兽,和前世的鳄鱼有几分相像。
长有四肢,背上为深绿色硬壳,皱巴巴的,眼睛长在头上,嘴巴颇长,牙齿锐利,有一条长长尾巴拖在身后。
伏地鳄一双黄色眸子闪着精芒,转了转,向上望来。
难怪适才不见甚么鱼虾在这片地界活动,原来是有占据此地的一霸啊。
张顺一路下来,在这片水域还没碰到虾兵芦头的一合之敌,而这伏地鳄,恐怕得有个数百斤,一看就不好招惹。
张顺从腰间抽出匕首,神识传令,做出欲搏之势。
这大家伙弄到手,绝对是不小的助力,恰好能给水底巢穴当门神。
伏地鳄并不游曳离开淤泥满布的水底,瞧出张顺以及三妖的搏杀姿态,将埋在淤泥之中的四肢往前伸了伸,准备随时前冲。
虾兵头阵先锋,挥舞着双钳,迈动八条腿,借势前压。
水蚌紧随其后,张开蚌壳,如同血盆大口,咬了过去。
张顺脚下踩水,手掣匕首,从另外一方向冲去,口中精血翻涌,随时准备喂到伏地鳄口中。
老六芦头寻找最佳时机,要凭仗瞬息爆发制敌。
伏地鳄四肢抓地,兔起鹄落之间,张开大口,腰向虾兵,气势澎湃,张顺都能察觉附近水流的翻涌,以致于虾兵只能退避。
水蚌步步紧闭,蚌壳照着鳄皮一夹,皮糙肉厚,无法牵扯下来,只能退而求其次,最后如同一名拧人的小娘,拽着伏地鳄一小块皮,嗤啦拽下。
伏地鳄稍稍吃痛,流出了血,但对其战力并无影响,反而愈发狂暴,更为凶横几分,前后撕咬,发疯似地,张顺无法近身。
伏地鳄张开大口,咬到水蚌,虾兵趁此机会,张开两大钳,一個扼住脖颈,一钳拿住一肢。
芦头适时而至,如同一枚箭矢,咬住伏地鳄鳄身。
水蚌拉拽住鳄尾。
伏地鳄吃痛,张开嘴巴嘶鸣挣扎。
张顺趁机一口精血喂到伏地鳄口中,这才让虾兵松开。
此时,伏地鳄浑身已不少伤势,不过多是皮外伤,只虾兵两钳以及芦头那一口伤口狰狞。
精血入腹,伏地鳄伤口有一层极淡的血色氤氲浮现,可张顺并未察觉到如同先前一般的神识链接。
不对,是伏地鳄挣开了枷锁。
伏地鳄趴在淤泥地中,感受到一股精血传来的力量,双目贪婪地盯着张顺,不过因吞噬精血,本能之中对张顺有一股顶礼膜拜的冲动。
贪婪与敬畏,两者共生。
最后打量一眼张顺身侧三只忠心耿耿的护卫,低下了头颅。
敬服,但并不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