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反正这松风剑法也就是个过渡,林平之现在心里想的,都是祖宅里的那本《辟邪剑法》。
只是……还有些善后的事情需要处理。
“萨老头,这外乡人调戏你家姑娘,我家少镖头仗义相助……”
转身进了酒肆,就见史镖头手里攥着二十多两碎银,正在教一个白发老头说话,左近还站着一个身穿青布衫的麻皮姑娘。
史郑两位镖头,原想着软硬兼施,让这酒肆里的“爷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林平之心里清楚,这二人就是那乔装打扮过的岳灵珊和劳德诺,也是奔着那本《辟邪剑法》而来。
一念及此,他不禁在心中冷哼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客气问道:“老丈,您久在外做生意,走南闯北,这两名恶徒你可识得?”
“不识得,不识得。”劳德诺慌忙摆手否认。
“嗯,我却猜到了他们的底细。”林平之煞有其事地说道:“这二人本是‘川边四丑’中的两丑,皆是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盗,今日在此一死一俘,也算是大快人心。”
这自然是他临时瞎编的,需知这原主林平之,是个没出过福州的井底蛙,哪会真的认识什么采花大盗。
没想到,这劳德诺也是老于世故,听了他信口胡诌,还是面色不改,只唯唯诺诺地随声附和。
“可如今却有一件凶险事,”林平之顿了顿,故作迟疑状,“川边四丑的其余两人,必会循迹而来,为同伴报仇,到时恐怕会殃及两位,毕竟这事是因您孙女而起……”
此话一出,劳德诺明显是愣了一下,想来是已察觉到,事情正在朝着意料之外的方向发展。
“您可愿意,带着孙女到我福威镖局中,避上一避?”盯着对方的眼睛,林平之缓缓问道。
“这……”劳德诺支吾着不答,一时间竟看不透对方的用意,猜测这位纨绔子弟,只是有心在施恩卖好。
可如此一来,他与岳灵珊二人,反倒势同骑虎,陷入到两难的境地之中。
待要拒绝,却苦于没有什么合乎情理的说辞,这姓林的小子又说得十分凶险,若是一味推辞,难保不会引起他的怀疑,搞不好这假扮的乡下人身份也得穿帮。
可若是答应,青城派大举进攻福威镖局在即,两人身处纷争中心,又不免会把华山派卷入其中。
如之奈何?
劳德诺只感到额头虚汗直流,没想到自己闯荡江湖多年,竟被这样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给将了一军。
看着对方犹疑不定的表情,林平之嘴角微翘,他有心要把这水搅浑,即便不能让这二人成为己方助力,也可稍稍打乱青城派的部署。
“老头儿,莫不是你在这里开店是假的,做眼线是真。听你口音,半点也不像本地人。否则为甚么这二人迟不来,早不来,你一开店便来,天下的事情哪有这门子巧法?”
虽然有些不解,但一直扮白脸的郑镖头早听出自家少镖头的言外之意,当即连唬带诈,为其帮腔。
事已至此,劳德诺只得和岳灵珊交换了一个眼神,继而拱手抱拳谢道:“那就有劳恩公了。”
林平之微笑着点了点头,就凭你们也想算计我?
那就做好被算计的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