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连木,有没有你照实说啊。”林平之都被这没皮没脸的家伙给逗笑了,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有有……有,除了我和余兄弟,前期到的还有于人豪、方人智两位师兄,师父派我们四人来福州,专程拜会福威镖局林前辈。”
听了这话,林震南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这于人豪是松风观四大弟子之一,江湖中号称“英雄豪杰,青城四秀”,没想到这二人身后还有此等强援,恐怕自己想的还是太过简单了些,此事终是难解。
至于什么结交青城派、四川的走镖生意,他此刻已不再奢望,钱财乃身外物,说到底也不如儿子的性命重要不是?
正想着,就见寒光一闪,林平之手中的匕首一翻,又在那贾人达的脸上划了过去,那手法……似乎与家传的武学大不相同。
“这……这是贞松劲柏?”贾人达于哀嚎声中,还是忍不住问道,仿佛见到了什么令人惊骇的事情一般。
“怎么?余矮子能带着你们操练辟邪剑法,我就不能会几招松风剑法。”林平之哈哈笑道:“你这龟儿子说话不尽不实,看来非得吃些苦头才行,一共三十六招,要不一并在你身上耍上一耍吧?”
三十六刀?
那和凌迟还有什么区别?
脑补着那恐怖滋味,贾人达登时浑身酸软,魂飞魄散,现下别说出卖他那个不算太亲近的师父了,就是让他卖了亲爹妈,也不会有丝毫犹豫,当即坦白道:“还有我师父和十几位师兄弟,今夜就能到这福州城中来。”
“什么?”林震南失声叫道,原本以为一个于人豪就足够棘手了,没想到还有余观主亲临,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他心乱如麻之际,林平之继续问道:“他们此来,所为何事?可别说是要替儿子报仇,青城山到这福州远隔千山万水,将近4000多里的路程,那余矮子就是神仙在世,一个半天也难飞到此处来吧?”
斗大的汗珠顺着贾人达的脸颊滑落,又犹豫了片刻,支支吾吾地小声说道:“是为那辟邪剑法而来。”
随后,也不需再逼问了,已经破罐子破摔的贾人达,将青城派的布置一股脑地和盘托出,只听得林震南心惊胆战,一时没了主见。
最后也只得双目圆睁,厉声质问道:“你们用心如此阴狠,杀人夺物,有何面目自称名门正派?”
林平之哑然失笑,自己这老爹的质问确实足够振聋发聩,但又显得太过幼稚。
江湖,本来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仁义道德只是给弱者的心理安慰,没动你只是因为人家暂时不想动你而已。
想生存,
想壮大,
就必须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林平之捏了捏怀中的袈裟。
…………
吱嘎~
轻轻合上木窗,岳灵珊转头问劳德诺,“二师哥,那姓林的小子是什么意思?这小小的院子,里里外外竟安排了不下三十人。”
“唉,这下我也有些看不懂了。”劳德诺苦笑着摇了摇头。
自打他二人被带回镖局,就被安置在西厢的一个独立的院子里,好水好饭倒是不缺供应,只是这屋前屋后派了许多人来。
看他们脚步虚浮,应该都不是什么高手,名义上说是来保护二人的,但实际上更像是软禁监视的眼线,这下院子里连个死角都没有,一时之间,劳德诺他们倒还真得难以找到脱身之法了。
待要硬闯,不免打草惊蛇,让青城派窥了行径,此前一番辛苦具都白费,实在是有些不甘心。
要知道这劳德诺的真实身份还是嵩山派安插在华山派的奸细,对于大名鼎鼎的《辟邪剑法》,雄心勃勃的左冷禅自然也是十分渴望。
“小师妹,稍安勿躁。”看到气闷的岳灵珊坐立不安,劳德诺只得沉声宽慰道。
他在心里想着,那于人豪、方人智毕竟也不是什么一流高手,应付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不如暂且静观其变为妙。
谁知就在此时,有人敲响了房门,并听他朗声说道:“老丈,我是林平之,有事相商,能否进屋一叙?”
岳灵珊腾地站起,劳德诺急忙做了个手势,示意她不要激动,然后慢悠悠地走了过去,打开门说道:“恩公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