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一个儿子,那就只有从其他地方补偿了,现在的余沧海,心里满是谋夺辟邪剑法、光大青城门楣之事。
“是,师父。”洪人雄猜想恩师此时的脸色必定十分难看,只得低目垂首,引着余沧海和侯人英出了屋,快步往方人智疗伤的房间走去。
一路上,师徒三人都不说话,直到瞧见脸色惨白的方人智躺在床上,面沉如水的余沧海才有点绷不住了,脸上犹似罩了一层寒霜。
伸手搭在方人智的左手腕上,发觉他内息有些混乱,余沧海内力外吐,助爱徒理顺了气息,就听方人智“啊”得轻唤了一声,居然醒转了过来。
待看清眼前的恩师,方人智连滚带爬地跪伏在地,哀呼道:“师……父,弟子无能……”
“伤你那人是谁?”余沧海打断方人智,他不想听这些婆婆妈妈的废话,此刻最关键的,是要弄清楚敌人的底细。
“弟子不知他的身份。”方人智瞪大了瞳孔,努力地回忆着,“只是他的剑法十分诡异,迅捷无比,就……就如鬼魅一般……”
“鬼魅?”余沧海冷哼了一声,他这辈子也算是杀人无数,怎会相信这些怪力乱神之说,继续问道:“他的剑是不是很快,快得让你看不清楚,以至有了这样的幻觉?”
“……是,是吧。”方人智很勉强地点了点头,他其实不是很认同恩师的这种说法,剑法再快,也绝达不到那种奇幻莫测的地步吧?
但看了一眼侯洪两位师弟的表情,心中定然满是狐疑,若是自己坚持“鬼魅”的说法,无疑会动摇众人的信心,方人智当下也只好顺着恩师的问话说了下去。
“那就是了。”余沧海微微颔首,他曾听师父长青子说起过往事,对辟邪剑法会突然“变得迅捷无比”这事也有所耳闻,很快心中就有了猜测的方向。
只是他不太相信,这林震南竟能扮猪扮了这么多年,直到此时才露出这杀手锏来。
嘿嘿,江湖中都传说我余沧海是阴狠之人,想不到这小小的福州城里,还藏着一个比我更阴损之人。
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当年师父没赢下那林远图,今日我就要为他老人家找回这个面子。
余沧海会如此想也不是全无道理,他今年五十出头,武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造诣已远在当年的长青子之上,胸中自然会产生莫大的自信。
仔细询问了方人智他们这些天踹盘子的情形,对福威镖局的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余沧海正欲去会一会那深藏不露的林震南。
就在此时,忽听得屋外有人声喧哗,跟着几个人脚步急促,似在奔走,侯人英闪身出去,大声问道:“甚么事大惊小怪?”
“侯师兄!”
“大事不好了,彭师弟和何师弟被人杀了!”
听得侯人英止不住众人吵闹,余沧海出了屋,厉声喝道:“都别慌,出了什么事?”
“师……父!”看到他威风凛凛地往那一站,众弟子都老实了,一个机灵点的越众而出,答道:“彭人骐和何人勇两位师弟,死在马厩里了,身上却没半点伤痕,也无红肿青紫的内伤……”
“哼!这是人家找上门来了。”余沧海处变不惊,扫了一眼重伤的方人智,已猜到是这爱徒不慎将敌人引到了此处。
但事已至此,再多的责备也是于事无补,心知已难免一战,余沧海豪气顿生,大声说道:“走,咱们去瞧瞧,这‘鬼魅’究竟如何厉害。”
说完,大踏步向着马厩的方向走去,一众弟子都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