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迟了。

穿越使他变得迟钝了，像很多的穿越者一样，在异世界拥有系统，便将自己的强大变成了理所当然，在强大的力量诱惑面前失去了对其根本的思考。

系统从何而来？

目的又究竟是什么？

种种迹象表面小金并不是这系统的创造者，小金的身份更像是一名监督者，亦或者是系统的管理员。

他表现的是很傻，但不排除这是装的。

他的上司或是背后之人是善心还是玩心，亦或者是不怀好意……

逸晨想不明白，因为见识的局限性死死的抓住了他，让他无法能够正确的思究其本意。

因此他只能进行推测和假设。

假设一：背后之人是善意的，他创造系统是为了世界大爱，拯救或者无私给凡人脱胎换骨的一个变成强者的机会。

这种行为是善意的，也最理想的一种情况，并不带有任何私己的目的。

这种假设下逸晨是绝对安全的，但小金口中的穿越指标又是什么？

他们有指标，像是销售员，逸晨则是商品，将逸晨这个商品成长视为指标，只有逸晨足够强大，这个指标才能完成。

这便是第二种假设：背后之人是有目的的。

这种假设分为两种情况来论，第一，是互利共赢的，那人给逸晨变强的力量，逸晨变强之后则会给其带来一定的利润亦或者是有什么背后之人也不能干涉的事要逸晨帮忙。

但这种情况，逸晨觉得微乎其微，能够创造出王者系统的人物，这种恐怖的虚空能力，逸晨想不到他在自己身上到底有何所求。

第二种情况：背后之人是在养鱼。

而逸晨便是这鱼，现在的鱼太小了，系统则是食料，帮助他快速成长，等他变成大鱼时便是丰收之际，鱼死之时。

第三种假设：背后之人是个闲人，他创造的系统，包括系统精灵，指标等等一切完全是一时兴起，没有任何目的，也没带着任何善意，全都是为了取悦自己。

这种行为很好理解，像是鱼缸外面的人，养鱼的乐趣便是为了看着鱼儿游动觉得有趣。

想到这里逸晨已经冷汗直流。

在耳边，那从新唤起，从小的经历在不断低喃着：世界是残酷的，肉弱强食一直是恒定不变的法则。

也许超神宇宙中有着一群维护正义的天使，但谁也不知道超神宇宙之外是什么样的？

逸晨不能根据这个世界的情况来判断，毕竟他是穿越者，他的系统也不属于这个世界。

逸晨已经开始恐惧了。

目前为止，他敏锐的意识到第一种假设已经不存在了，几乎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第二种和第三种的假设。

其中可能性最大的是第二种假设的第二种情况：自己是条等待着凌迟的鱼。

也许第三种假设的可能性依然存在，但也已经不重要了，但无论是否，他的命运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不，早就已经不属于了，只是现在的他才意识到。

“黑啊……”

黑夜里，逸晨蜷缩着，他将脸埋在枕头里，不敢露出任何表情，因为在他的身体里有一颗‘智子’，它无时无刻的在监督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尽管它目前并没有任何恶意，但谁也不知道它是不是装的。

他不相信任何人，同时也不能向任何人倾诉。

他得把这个秘密藏在心里，甚至不能有任何表露的痕迹，他必须这样做，因为整个世界是黑的，也许是他看不清，但此之前他只能认为这就是本来的颜色。

他只是一条鱼，身上有标签的鱼……

“黑！真踏马黑……”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他的喃喃也只能在心里发出。

……

池塘里，一只鱼儿忽的探出脑袋，目入眼前的是一位恬坐的垂钓者，发现真相的鱼儿害怕极了，拼命的游回水里，害怕的吐着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