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总是刺耳。
曲安梦面不改色,内里却已是心乱如麻。
她一边劝说自己与玄赢并非男女之情,可心里的难过做不得假,却只能强颜欢笑。
“薛大人说笑了,我并不介意。”
薛光明是只在朝堂上成了精的老狐狸,目光通透的仿佛已将她的心底事尽收眼底,不屑的嗤笑一声。
“是吗?”
女子笑声如铃铛清脆不绝于耳,曲安梦越发心猿意马,也不等请见玄赢了。
“我还有事,就不和薛大人一起见殿下了。”她转身就走,遥遥丢下几句话,“还望薛大人恪尽职守,别多管闲事。”
一路若无其事的回到帐篷,才发现唐印已在外面等候多时。
她心事重重,却不得不继续应付他。
“你来找我有何事?”说话时她喝了口茶水润嗓子,冰冷茶水入肚,才稍稍缓下了心中的莫名情绪。
唐印坐立不安,斟酌揣摩良久后才道:“娘娘,这两日孟丞相与不少官员联名上书,说是要重审丁大人一看,微臣不敢擅自拿主意,你看?”
他到底是初入朝堂,做事畏手畏脚。
曲安梦通情达理,二话不说接下了这个烫手山芋:“此事由我来解决,你等着便是。”
此事其实也不算什么难事。
曲安梦又去见玄赢,向他表明自己的意思之后,后者别有深意的挑眉。
“太子妃确认要如此?”
“是。”曲安梦志在必得,“我已有打算。”
玄赢晒然一笑。
这几日这些事闹得沸沸扬扬,他自然也有所耳闻。
却自始至终置之不理,一则是因为丁玉怀的确不堪大用,二来是知道她明白分寸。
不过如今她既找上门,他也不会视若不见。
玄赢回头吩咐:“去请薛丞相来。”
薛丞相很快前来。
他不苟言笑的面部在看见曲安梦时微微皱了下眉,随即化为一片沉寂。
“看来太子妃还是未把我说的话听见耳中。”
“听了又如何不听又如何?”曲安梦不答复我,笑靥如花,“薛丞相所言不一定是真,我所做之事也不一定为错事。”
薛光明嗤之以鼻,显然不以为然:“殿下叫我前来所为何事?”
玄赢眼角轻轻斜了曲安梦一眼,示意她自己来说。
“好。”曲安梦眉眼流转,单刀直入道:“据说薛丞相近日带领朝臣上书,想要重审丁玉怀一事?”
“是又如何?”薛光明并不否认。
他眼中精光乍现,不怒自威:“老臣知晓此事是由娘娘决断,难不成娘娘是想徇私舞弊不成?”
曲安梦哑然失笑:“大人如此,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人证据确凿,料定丁大人是无辜的呢。”
玄赢并不插嘴。
他不疾不徐的倒了杯茶,颇有坐山观虎斗的意思。
“可是只凭唐印的只言片语和那块令牌,太子妃为何轻易下了定论?”薛光明显然事先做足了功课。
他字字有理有据:“何况朝中众多大臣为丁玉怀求情,难不成大家都眼瞎了不成?”
曲安梦心中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