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翌日两人又在东宫朱砂色的宫门前狭路相逢。
薛光明刻薄的审视曲安梦的衣着,忽然问:“娘娘可否听说外面的传言?”
“没有。”曲安梦丝毫犹豫也无。
她将薛光明的心思拿捏的明明白白。
既然他开了这个口,不管她是否知晓都会将前因后果说清楚,事实也果然不出所料。
“昨日娘娘衣裳莫名起火的事已传到了宫外。”薛光明是目光如电,字字珠玑:“民间传闻,娘娘触怒了天神,所以以此来警示娘娘。”
曲安梦发自来回深处的疑惑:“那有如何?”
“不如何,不过是外人揣测娘娘为妖妃罢了。”
曲安梦乐得“噗嗤”一声。
妖妃一向用来形容诸如妲己的绝色佳人,她可否以为这是在夸她?
自然,她也明白妖妃在民间绝不是什么好词。
“不过娘娘也不算孤独。”薛光明不苟言笑的补充,“启悦娘子很得殿下喜爱,外人料她便是下一个娘娘。”
曲安梦忽然对启悦有了患难姐妹之间的惺惺相惜。
可惜好景不长,薛光明不遗余力的打破她的侥幸:“可惜如今启悦娘子正得殿下喜爱,连端午之宴也越过娘娘交给了她去办,她有殿下护着自可安然无恙,娘娘却与她不同,可要早作打算。”
此话明上提醒,暗中却是嘲讽。
端午之宴的事曲安梦也略有耳闻。
可她一向不在乎这种表面事,还嫌那些繁琐之事弄得她头疼,因此丝毫不以为意。
曲安梦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笑吟吟的接话。
“多谢丞相提醒。”她话锋一转,“不过我也听说大人查薛光明一案毫无进展,希望丁玉怀可不要辜负了大人率众臣求情的苦心。”
薛光明一张脸臭的如打翻了臭鸡蛋。
“太子妃倒是伶牙俐齿。”他冷哼一声,不仔和她做口舌之争,甩袖就走。
曲安梦笑容满面。
东宫日子日复一日,并无什么新鲜的事。
她这个太子妃名不副其实,整日闲得快要法霉,旁人对她这个弃妃避之不及,孟潜倒反其道而行之。
这日又拉了一筐新鲜的小玩意给她。
他一副三寸不烂之舌,介绍起小玩意来也舌灿莲花。
“娘娘你看。”他拿起几根看似普通木棍,“此物名叫鲁班锁,普通的几根木棍却可根据规律组合在一起,拼成何物全看娘娘的心意。”
曲安梦兴致勃勃的把玩。
此物说穿了也就是现代的乐高,她倒不觉得稀奇。
只是日日闷在东宫,有些小玩意解闷也不错。她却之不恭的收下:“有劳孟大人了。”
“怎会。”孟潜见缝插针的表忠心,“微臣说过愿为娘娘孝犬马之劳。”
曲安梦一笑置之。
孟潜似是失落的黯下神色,却也有眼色的不再提起。
这时一只白鸽破空而来。
翅膀扑腾声“哗啦啦”几下边进了屋子,毫不怕人的落在孟潜的肩膀,亲昵的去蹭他。
“娘娘。”孟潜不敢动,木头似的僵住,“这是你的鸽子吗?”
曲安梦眸光一闪。
她慢慢道:“这是启悦娘子的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