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玄赢踏进门槛时,此情此景正好映入眼帘。
两人金童玉女,一举一动都格外赏心悦目。分明寻常不过的相处,玄赢看在眼里却如针刺眼。
“太子妃,唐印。”他面无表情的出声,“你们在做何事?”
眼前的光线被挡住。
曲安梦本能将奏折藏到身后,不料这个举动却被玄赢尽收眼底,心中腾升起一股不悦。
这天底下,还能有什么是他看不得的?
“殿下。”唐印手忙脚乱的行礼。
曲安梦懒懒散散的起身,敷衍的屈膝后直截了当的问:“陛下来我这里做什么?”
她的态度和方才相比可谓是天壤之别。
玄赢一言不发,盯着她藏奏折的地方看。曲安梦莫名其妙的循着他的目光看去,了然的“哦”了一声。
“本来也是要给殿下的。”她大大方方的拿出奏折,递给他,“既然殿下来了,刚好交给你。”
玄赢冷如寒冰,面色稍缓。
他接过奏章一目十行的翻看过去,未再说什么。
然而他一向沉默寡言,若无叽叽喳喳的曲安梦找话题,气氛冷得仿佛如置寒夜。
唐印目光茫然的游走在两人之间。
无话可说。
转眼就到了端午之宴。
启悦到底是有两把刷子在身上的,将宴会一切示意安排得井井有条,文武百官济济一堂,席间觥筹交错,乐声不绝。
然而平静下藏着暗潮汹涌。
“殿下。”席过半时,启悦笑吟吟的倒了杯酒,“妾身先前在闺阁中时,就听闻太子妃娘娘精通琴棋书画,不知今日可否让妾身一睹为快?”
她的声音不大,却似寒风刮过瞬间驱散了热闹。
曲安梦充耳不闻,自顾自的埋头用饭。
然而启悦毫无自知之明,不肯善罢甘休:“娘娘?”
众人皆知她为太子新宠,只敢在心中腹诽她此举不妥,反倒是薛光明,短暂沉默后义不容辞站了出来。
“娘娘,你此举不妥。”
启悦不满的扯了扯嘴角:“不过作一舞而已,有何不妥?”
“娘娘初来京城不久,大约不知身份有别。”薛光明有理有据的反驳:“娘娘是妻,娘子是妾,天下没有妾看妻舞的道理。何况就算娘子敢,老臣也是不敢的。”
他一语双关,既讽刺了启悦不识礼数,又提醒了她妾的身份。
启悦暗暗咬碎了一口银牙。
偏偏这时,玄赢也漫不经心的提起:“孤记得,你的舞倒是跳的不错?”
“是。”启悦硬着头皮接话。
“那便由你跳一舞助兴吧。”玄赢稍有兴致道,“孤自回京城之后,还从未再见你跳舞。”
启悦搬起石头砸来自己的脚,脸色难看至极,却不得不和着鲜血咽下这口气。
“是。”
丝竹管弦乐声重新响起,曲安梦经此一遭却兴趣顿失。
待席间重新热闹之后,她悄然无息的起身离开,走到远离喧嚣的园子处才停下。
一只鸽子的白羽掠过夜空。
曲安梦认出它即是上次的鸽子,目光一闪。
她找到羽箭干脆利落的射下了鸽子,理所当然的拆下鸽子腿上的信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