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天旋地转,王福呆在原地,小道士的胸膛之上跃跃着一只大象:“象王玉佩.......”
而在身后郑隐望着少年的背影和王福目瞪口呆的样子嘴角上扬,心有惊雷,身似静湖一般望着日月高悬的天地将憋了八百年的一句话小声唤了出去,像是唤给三界听一般:
“五斗米,即将崛起!”
“你们.......可能认错人了。”小道士此时此刻已经反应过来,这两个素不相识的人可能把他当成了另外一个人。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谁都不是,他是一个被世界抛弃的人,而这玉佩是他想要回归世界的证据。他伸手间与王福一上一下拽着那块玉佩深陷回童年记忆之中。
“这玉佩是我从师傅哪里偷来的.....”
“我是师傅饥荒那年抱上山的弃婴,没有爹娘的我从小就把他看成我的爷爷,我的……他也是如此,对我很好,什么都给我,我甚至是第一个骑到他头上,拽他胡子,烧他道经得人……”
“任由我如何放肆,他都笑呵呵过去了,反而还会担心我耍的可能不尽兴……”
“可唯独这个,我有一次跑进他的房间,见他牢牢攥着这个物件在小缉,我便一如既往恶作剧想从他手中夺过来,可谁料他反应过来却狠狠打了我一巴掌……”
“我从没见过他会那样对我,那一巴掌把我抽蒙了,我到现在还记得脸上火辣辣的感觉,虽然他后面想着法儿用其他东西讨好我,可小孩子的心最敏感了,你好不好我,一个动作便能让我记一辈子……”
“那以后所有他对我的好我心里总偷偷拿这块玉佩做比较,我这个小孩儿在得宠,还是不如这块死物的……”
“没办法,我自卑敏感,我生怕自己在变成一个没人要的小孩”
“直到有一天我听若虚师兄说,那玉佩是师傅亲人的遗物,我怕死了一般想毁掉它,毁掉它,我便是天师府最受宠的,所以我有一天偷偷趁他上天庭……”
思绪停格在张道陵那个小小房间里,他呼吸急促,手脚颤抖,一步步打开那个师傅不允许他触碰的抽屉里。
象王玉佩摇摇被他拽起,诱惑着带上这个属于师傅家人象征的东西。
“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偷东西......那种感觉永远都忘不了,小心翼翼怀揣赃物在失主痛心疾首中享受着本不属于自己得一切……”
啪嗒。
小道士眼泪不听话了,王福的手默默收回,直至方才他的手一直都搭在小道士手腕上,若是小道士有一丝撒谎他便能知晓。
可望见那滴包含一切的泪水,王福终归明白找错人了。
“他的骨龄太小了……”
“而且,身上看样子有娘胎里落下的暗疾,凡胎之症,张道陵下了血本在吊着他的命……”
王福静默望着已经睡去的小道士,身为凡人的他,作息是避免不了的,等他熟睡过去王福才将自己得到的结论告知郑隐。
凡胎俗子,股龄不对,这样的娃儿不会是主子和夫人的孩子....
他的主子和夫人已经修炼成圣,龙生龙,凤生凤,再差也该是天生灵胎,如那李倩和小狐狸,生下来便是神,或者拥有天赋。
这不可能会是他主子和夫人的孩子,可让他想不通的是,这样一个和张道陵毫无羁绊的孩子,为什么张道陵愿意下血本吊着他的命。
他的命早该在出生便夭折,可一看就被人用大神通不顾一切续着,那样逆天改命的代价他相信对于天师府来说也是极为沉重的,
“因为他是寄托啊!”郑隐坐在一旁笑了笑,眼中虽黯淡却释怀望着闭目熟睡的小道士:“这个孩子寄托了自己对妹妹的思念......”
“无关血脉,无关身份,只是一种思念,或者赎罪!”
“亦或者是活下去的动力吧!”
他想着说着,可能道出了张道陵见到这个孩子的想法,亦或者是自己见到这个孩子涌现的想法,借他人之口以表难言。
这么一说王福也像是明白张道陵会把他养在身边的原因了,他伸出满是老茧的手轻轻抚摸着小道士沉睡的脑袋:“其实,张道陵应该知道,那块玉佩被他拿走了吧!”
“人家可是是三天扶教大法师,你说呢?”郑隐带着嘲讽,随后他望着对小道士表现出极度宠溺的王福提了一个问题:“你不拿走这块玉佩吗?”
这块玉佩舆情与理在回到王福手中的意义都远比在小道士身上重大,可这一次这个无比在乎他主子和夫人一切的老奴却满脸宠溺笑了笑:
“有什么好拿的,他若喜欢便随他去吧!”
说完这些,二人一句话都没在想过,只是静静在这个寂静无比的天地中等待这个孩子再次新来,等他醒来,二人都在想着,将一些重要的依托交给这个孩子。
嘿嘿嘿
新的一天从满世界充斥王福的邪笑正式开始,此时此刻王福郑隐骑在一只白泽背上之上,而在二人身边聚集大股妖兽,这些妖兽皆都龇牙咧嘴疾走在大川之中以捕猎的方式聚拢驱赶一只猎物,而围拢的猎物竟然是落荒而逃的小道士。
噗嗤。
山脉之中小道士摔了一个狗吃屎仰面朝地看的王福哈哈大笑,他站起身来朝着小道士喊道:
“跑啊,你倒是跑啊……”
“不跑了……”要断气了,小道士扯开衣襟让自己能够顺畅呼吸些:“要杀要剐,本道爷随你们便了”
做俘虏便做俘虏吧!要做也要做一个享清福的俘虏,在被救或者被杀之前好好清闲一番。
“吃!”
“不吃肉!”
“我吃素……”小道士皱着眉头看着王福眼皮不跳一下从妖兽身上活生生取下的肉片,血淋淋的让他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