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远脸上铁青,额上青筋暴起,他低声怒吼道:“陈大人,请你自重。”
陈诺斜眼晲着王明远,不屑道:“亏你王明远还是有功名在身,说出的话不经大脑思考,毕竟只是温室的花朵不经风雨,一个只依靠父辈家族荣荫的二世祖而已,有何可炫耀的?”
王明远被陈诺在众人面前赤裸裸撕开他的脸皮,他气疯了,从来还没有人敢对他这么说话,他身体颤抖着尖叫道:“陈诺,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身后的郑时新看到及时将王明远拉了回来,悄声劝道:“王兄莫要冲动,现在不易起冲突。”王明远不理,又是挣扎要向前冲,郑时新大急,连同其他好几个秀才架起王明远就走。
走到好远一段路直到看不见陈诺他们郑时新等人才将王明远放开,王明远一被放下就死死揪住郑时新的衣领大吼道:“郑时新,你为何要拦我?”
看着王明远仿若吃人的狰狞面孔,郑时新心里发怵,连声辩解道:“王兄,我这是为你好啊,刚才这情形我等实在是不宜起冲突!”
王明远眼珠转了转,兀自嘴硬道:“什么?难道我王明远还会怕了那陈诺不成?”
郑时新奉承道:“王兄你胆气豪情自然是有,可以我等都是文弱书生,看看那陈诺对面皆是孔武有力的汉子,正要动起手来恐怕我们要吃亏的!”
“哼!”王明远一听似乎有理,哼一声就放开了揪住的郑时新衣领。
郑时新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衣着,又是劝说道:“还有,最重要的是我等都是有生员功名,特别是你王兄,将来有很大机会中举的,今日若真是与那陈诺大白日里起了冲突,落下个对抗朝廷高官的名声,将来这消息传到了学政大人那里去……恐对王兄你的仕途有所不利啊!”
王明远眉头紧紧皱起,厉声问道:“那该怎么办?本公子可从来没有被人当面指着鼻子骂过,今日之耻我必报。”
郑时新笃定一笑道:“明面上我们自然不能乱来,暗地里自然大有何为,粮行夏老爷子挤压唐记米店的事徐州城传得沸沸扬扬,看那陈诺照旧不是连个声儿都没敢出嘛!”
王明远振奋道:“对啊!我怎么把夏老爷子给忘了,我这便去夏一德府邸去,”
“我一定要让陈诺去死!”王明远眼眸阴翳流动,沉沉说道。
……
陈诺来到徐州城已经近半个月的时间,原本想着在徐州城根据唐记米店开辟出一所收粮之地,这样不但能满足永安城的存粮库存,也能惠及这徐州穷苦百姓和农户。
可恨的是以徐州粮行的豪强富绅从中作梗,不断挤压,唐记米店很快开不下去了,既然目的没有达到陈诺自然没有在这徐州城继续待下去的必要。
此行也不是没有什么收获都没有,譬如陈诺的感情问题终于有了眉目,前几日与白芷柔同游蟠桃山,虽说归途有不愉快事情发生,但是总体上来说,自那日后陈诺与白芷柔二人的感情迅速升温,到了就差捅破那层窗户纸的地步。
六月十八日,这一日陈诺连同唐记米店所有伙计,唐天辰本人和他的家眷,加上随行的护卫共计有五十余人踏上了归程。
唐记米店店内库存粮食有两千石,这些粮食陈诺早已委托南支河河道巡检司过来,用货船装上早一步运输到了永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