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在最前面的是穿着厚厚棉甲流贼精骑,他们拿着盾牌大刀,悍勇势不可挡,后面跟随上来的下马步战的马兵,弓手射箭掩护,他们掩藏在后面一边行进一边抛射,弓弦阵阵,箭矢呼啸,朝着山腰间爆出烟雾的地方射箭。
还有官道上的有弓流贼,也弓步朝山上射箭。
箭矢咻咻声不断,山下利箭有若暴雨一般,哗啦啦一阵又一阵不停歇,天空都被掩盖的一阵明一阵暗。
刚刚开完铳的一线壕沟乃是流贼弓手重点打击目标,铳兵们刚刚打完铳,铳口还冒着白眼,此时的天气天空晴朗,各兵身前打完的烟雾自然成了流贼射箭目标。
壕沟内主要是一总火铳兵和二总火铳兵一队,由一总副把总全权指挥,而五总把总蓝田则是统筹这三道壕沟的指挥。
一线铳兵们打完后就立刻缩回了壕沟里,开始给火铳装填弹药,他们头顶上箭矢尖利呼啸阵阵,簌簌不停,壕沟前的泥土杂草上,密集的箭矢插得犹如刺猬。
虽说有壕沟保护,但是装填弹药还得站立装填,众铳兵手上紧张动作不停,因为壕沟挖的半人高,他们的头面虽然没有完全暴露但也十分危险。
一年轻铳兵正将一颗定装纸壳弹填入铳管内,一支流矢就朝他面门射来,他虽身上穿着棉甲但是头顶带着的还是统一制式的红笠军帽,根本防不住箭矢。
箭矢射在他头顶的红笠军帽上,这兵闷哼一声手上火铳抛落就朝前瘫倒在了壕沟边,头颅鲜血直流慢慢浸红了军帽顶上的红缨,带着点点血珠滴落更加鲜艳。
旁边铳兵急忙翻过中箭这兵身体,只见他脸色青白,已是断了气,这铳兵痛声道:“大山!”
李丰田和大山和四总长枪兵王百年都是顺河寨的同寨好友玩伴,相约着一起当兵,没想到第一次恶战就好友王大山就活活倒在了他的面前,一句话就没交待就死了。
大山可是家中独子,家中只有一个老母和年幼妹妹,大山没了他们家可真就塌了,将来回去李丰田都不知道该怎么向大山母亲张口。
李丰田虽然悲痛万分,但是仍旧装填着弹药,眼角瞥过好友大山的尸体,心中更觉悲痛,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原来死亡距离他那么近。
同时身边好友的死,残酷的战斗让战场内的李丰田快速成长起来,初临战场的那种局促不安转化为了报仇的悲愤动力。
忽然身后相隔三米的二线壕沟豆子般的爆响声响起,下面立刻传来痛苦惨叫之声,原来是二线壕沟的铳兵兄弟们装填完毕开了铳。听着山下流贼的惨叫声,李丰田心中叫好,没过多久最后的三道壕沟也开了铳。
山坡上滚满了流贼尸体,还有声嘶力竭惨叫哀嚎的伤者,他们流出的鲜血将这片山前的土地渲染得殷红。
没想到山上的铳兵装填弹药这么快速,好像才过了三十息吧,山上的官兵就开始了第二轮排射,速度也太快了,众贼往日遇见的敌人铳兵,他们往往过了六十息甚至更久才能继续开上一铳。
虽然出乎预料但他们还是本能地冲上,猛然间,山上巨响阵阵,尖利的炮子呼啸着朝他们砸来,对着冲上来的流贼密集轰射着。
团团的血雾从流贼的身体内狂飙射出,烧得通红的弹丸急速打射着,不少流贼被打得腾飞起来,肢体碎肉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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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铳!”一线壕沟内,副把总余木根大声吼着。
“哗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