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天刚蒙蒙亮,空中弥漫着不少的雾气,这夏日早间有雾不同寻常,预示着可能会下雨,哨卡的官兵们依稀能看见不远处走过来的流民。
卡哨驻守的官军乃是永安城治安局的治安队的青壮,只有三十人,由一个乞活军辎重兵带头巡查。
治安队的队员青壮们皆着黑衣,头裹黑巾,他们手上的武器也不一,有的持着弓箭有的持着刀枪。
为首的一乞活军辎重兵看到这些从大道走过来心中顿生疑惑,看他们打扮与寻常流民百姓一样,不论是毡衣和被褥都是黑乎乎布满破洞,但是这辎重兵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虽说现在天刚亮还有雾,潮气有些重但也不至于这么冷吧,现在整个永安城实行战时官职,严防外来流民进入永安城,只允许他们在永安城附近居住,依靠城廓作为庇护,现在太乱了,永安城根本不敢收留外来的流民,只能战事平定了再说。
等到这些流民靠近,那辎重队对他们高声喝道:“你们全都站住!”
那辎重兵对旁边哨卡的治安队青壮们使了一个眼色,治安队员都戒备起来。
流民们的脚步一顿,全都停了下来,沉默着不说话,那辎重队更感觉奇怪,这些人全都用衣裳或者布缦围住头脸,或者用带着的破烂斗笠使劲压下,斗笠帽檐压得低低的。
那辎重队语气严厉,指着最前面矮个子难民道:“你‘把身上的毡布掀了,吊舍,有这么见不得人吗?小心我把你当贼人抓了。”
那个难民停顿了一秒,缓缓掀开盖在头脸身上的毡衣,却是一个十岁的少年郎,这少年人双目眼眶深陷,面色蜡黄,头大身体小,显得身体十分地干瘪瘦弱。
看着一脸稚气的少年郎,辎重队和身边的治安队员都放下警惕来,原来是一个孩子啊!方才还真是他们多虑了,就这么一个半大孩子任谁也不会放在心上。
辎重队出言问道:“这小孩,你们是哪里人,为何来闯我们的哨卡?”
那少年一脸恐惧,瑟瑟发抖看着面前的壮汉们,嗫嚅着道:“我……我是灾民,听说这城里能吃饱饭,所以我想进……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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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城?”
众兵听到并不惊讶,反而一幅理所应当与有荣焉的模样,他们永安城就是好,瞧瞧,就连永安城都来投奔我们永安城。
一青壮上前怜悯看着那小孩一眼,对旁边的辎重兵道:“大勇兄弟,看这孩子可怜,要不我们就放了他进城吧。”
不料那辎重兵立马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他急眼道:“若想进城只能凭借腰牌进城,没有腰牌,就连守备大人要进城我也得拦着,这是战时规定,若是不见腰牌私放一人进城,我可是要被杀头的。”
那青壮一听就立刻不说话了,只得对那小孩道:“孩子,不是叔不帮你,实在是这城内盘查得紧呐!”
那孩子显然没遇到这种情况,凭着他幼小的年轻,可怜巴巴之相,往往能激起人的同情心理,往常情况混入城内不难啊!怎么今天是怎么个情况?
不过他也来不及多想,他看向那青壮露出人畜无害的笑脸道:“叔,这事不怪你们。”
青壮看着孩子稚嫩无邪的面容心中愧疚,他挥了挥手道:“你们还是走……”
他话还没说完就身体一震,低头不敢置信看着面前的少年,只见小孩身上的毡衣突然掀了,露出手中寒光闪闪的长刀,就一刀凌厉刺进青壮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