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宁和洛离听到玄虔的话,一起怔住了。
这鬼东西说什么
它居然说…父亲洛安早就在八年前高中进士,还当了蜀王的女婿,成为郡主仪宾,已成为三品大官?
为了荣华富贵,抛妻弃子?
这怎么可能?
“鬼东西!死到临头还诬陷我爹!”洛离小脸阴沉,目中满是恨意。
她一定不能让这鬼东西死得痛快。
可虽然如此怒喝,她的两只小拳头却又忍不住攥起,她在害怕!
洛宁对洛安没有太多感情,情绪波动没有洛离那么大。
可此时此刻,他心中仍然难以遏制的升起一股怒气。
当年洛安骑着蹇驴路,在春风中渐行渐远的身影,再次在心中浮现。
苏宪和李定国也是面带怒色,却只能沉默不语。
陆翩翩表面不悦,心中却在幸灾乐祸。
暗道:“有其父必有子,洛安为了荣华富贵抛妻弃子,这种狼心狗肺之人,生的儿子又能好到哪里去?”
“洛宁,你挖我爹尸骨,夺我爹宝物,这报应不就来了?”
“洛离,你戴着我爹给我的遗物,可心安理得么?”
被压制意识的苏绰不满道:“陆翩翩,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此事说到底也是个误会,他们并非没有担待,为何咬住不放?”
“你爹死在穷山僻壤,若非他们发现,你又岂能找到?”
“再说,他们也不知道你在哪,就算要归还遗物,又归还给谁?怎么归还?”
“事情固然要论迹,可也要论心!他们对你爹,全无恶意!”
“你若一直幸灾乐祸,心怀敌意…”
陆翩翩冷哼:“够了!吃灯灰草放轻巧屁!那不是你爹!你又岂能感同身受!”
“等到哪天你哥死了,他的尸骨再被人挖出来搜寻一遍,最后所有东西都被拿走,你再说这等劝人向善、以德报怨的话不迟!”
她怒了。
“真是不可理喻,好歹不分。”苏绰对陆翩翩的话不屑一顾,“你书读的少,不知道何时必行宽恕之道,何时必发雷霆之怒。”
“看来,你之所以被人暗算,篡夺教主之位,落个失去肉身的下场,不是没有根由。”
曾做过真祀教主的人闻言,气的牙痒痒,暗中喝道:
“说了多少遍!那是我自己的计谋,只是人算不如天算,玩砸了而已!”
“还有…我读书少?我读书少?!”
苏绰冷笑不语,懒得再和陆翩翩说话。
却听玄虔继续说道:“本座知道你们不信。”
当过城隍爷的鬼物看到兄妹两人愤怒,立刻好受多了,干脆趁着没死说个痛快。
“洛安,已经改名为洛济世,瞒过了很多人。”
“可本座是佗县城隍,掌管阴德簿。只要愿意去查,当然能查到他阴德有亏。灵官若是用心办案,人做的亏心事,大都瞒不过。”
“想对你们兄妹下手,本座岂能不查你们父母?这一查之下,嘿嘿,查出一个隐藏起来独享富贵的郡主仪宾!”
“他隐藏的很好,若非本座有些本事,还真被蒙蔽了。虽说他的阴德管辖权调到了蜀郡城隍府,可仍然有难以斩断的牵连,无法抹除的痕迹。”
“若是他还顾念父子父女之情,本座又岂敢对你们下手?你们不过是他的累赘,他担心你们去找他,巴不得你们消失。”
洛离已经不说话了,可是目光却犹如寒潭。
洛宁的神色反而平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