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事情也没有办法,任谁也想不到栾舒和阳槐是分属两方势力,并且还是在韩国国内斗的你死我活的两方,而在这里却达成了合作。
“这位阳先生确实比较自大,觉得能依赖一个公仲倗的名头,就能在这洛邑城里面混下去。”鲁敖也看出了阳槐的自信,但是他想不到的是阳槐是因为有了栾舒所带来的武力而自信,并不是因为公仲倗的名头。
自信与自大就是一线之间,同样有底气有依赖的表现,如果这个依赖是远在他国的大夫名头,那自然是属于自大,而如果是近在眼前的武力支撑,那便是属于自信了。
当然了,如果没有阳槐当初在姬延和游腾面前盛气凌人的表现,鲁敖面对这种情况的话,还多多少少会怀疑一下。
只是,阳槐有了“人设”之后,不管是谁,考虑事情的话,都是会下意识地从“人设”出发,考虑这个人的行为以及动机,这是属于人类思维的问题,不是鲁敖或者某个人的问题。
梁水点了点头,记下了鲁敖所说的内容。
梁水知道自己选择的这条路,所面对的已经不再是遒人们的日常生活那些事情,他想要表现出自己的价值,就不能再局限于遒人们了解的内容。
用游敢的话来说,“他需要去吸收营养,去了解现在碰到的一切,抓住一切机会,让自己懂得更多,了解的更多,这样才能继续走向更广阔的天地。”
“更广阔的天地”是什么,梁水暂时还理解不了,但是他很清楚,如果不想一辈子做遒人,不想让自己的子子孙孙们也是一辈子做遒人,那么,他就是需要抓住这次机会。
而怎么抓住这次机会呢?
自然就是像游敢所说的那样——“吸收营养”、“了解一切”、“了解更多”等等。
所以,现在在遒人中不少人都在捧他、奉承他,他依旧表现的很谦虚,他很清楚,组织这么多人,换一个人来,同样能做,而他需要的是换个人来做不了他的事情。
也是因为有这个认知,不管是在吕缭身边,还是在鲁敖身边,乃至公孙勇、姜出,他们所说的内容,梁水都会有意识的记在心里,哪怕一时间不明白,也要强行记下来。
“如果他是那位先生的护卫,那么,他那么晚又离开是为什么?”梁水疑惑的问道。
晚上第一次出现在阳槐窗边的身影,其实就是梁水,他之所以做这件事情,也就是为了游敢所说的“打草惊蛇”,看他们在危急的情况下会做什么。
这样做,让他们意识到了危险的来临,如果是这样的话,在梁水看来,作为护卫的栾舒不应该独自离开,留下阳槐一个人。
要是他当时不是跟着栾舒,而是对阳槐下手的话,那岂不是阳槐就危险了,栾舒就是属于失职了。
“我们能够做‘打草惊蛇’,对方也能做‘引蛇出洞’,”鲁敖解释道,“对方之所以离开,有可能就是为了把你引出来,好擒住你,然后弄清楚幕后之人。”
“一位大夫的门客,如果还没有撕破脸的话,没有人会轻易取对方性命。”鲁敖说道,就像当初阳槐对栾舒的表态一样,他在姬延面前表达了他是公仲倗的人,那么,只要不是撕破脸的程度,暂时不会有人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