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回头一看,只见徐善述恭敬的站在身后不远处,正颤巍巍要行礼:“殿下,老臣不知……”
小白微微一愣,旋即明白过来,暗道一声糟了,徐善述年老眼花,看不清自己容貌,只凭大概轮廓就以为自己是太孙。
他刚要解释,给徐善述引路的年轻官员已经撩袍跪下了:“臣于谦拜见殿下。”
这年轻官员声音洪亮,中气十足,虽是给人见礼,但言辞中透着耿直和端方,给人以无形的好感。
得,这年轻的也看差了。
小白赶紧灵巧跳到一旁,算是躲开于谦的一拜,然后顺势上前去扶徐善述,在徐善述跪下之前,小白搀住了徐善述。
这时二狗子赶紧上前给两位官员行礼,小心的解释:“先生,于司谏,他不是太孙,是我们这新来的杂役,您二位再仔细瞧瞧……瞧瞧……”
二狗子怕小白受罚,赶紧捅了小白一下,小白会意,赶紧说:“我不是太孙,我真不是太孙。”
于谦立即认出来了,马上站起身,他认错了人,羞的满脸通红,小声嘀咕缓解尴尬:“哦,也对,太孙哪会穿这身衣裳,我还以为是太孙提前来接了呢。”
徐善述也很不好意思,惭愧的说:“老喽老喽,老眼昏花,丢人了。”
小白因是自己造成了误会,有些不好意思,搀扶徐善述到一旁坐了。
这时许七带着小栓子和小柱子进了食堂,小栓子和小柱子各端着一个托盘,小栓子的托盘里一碗粥,两碟点心和几个清淡小菜。
小柱子的托盘里则是几种新鲜果品,这寒冬腊月的,能有这么多新鲜水果,也真是不容易。
小栓子和小柱子躬身往桌上布菜,许七则笑嘻嘻的小心说:“先生,您今日来是见太孙的?”
他十分肥胖,这一笑,脸上的肥肉都发颤。
徐善述看着一桌子的小菜果品,由衷的感叹:“哎呀,太铺张了,我哪吃的了这么多,这太多了,于司谏,你也一起用一点吧。”
他是儒门正宗,讲究惜福节食,所以饮食上一向注重清淡:“嗯,年纪大了,身子不济了,怕一会给太孙经筵时撑不住,先吃一口,免得一会出丑。”
许七陪着笑劝道:“这些都是进鲜船刚送进京的,您老不常来吃饭,多少吃一些,也算赏我们的脸。”
许七刚才见小白在一旁,回头小声对小白说:“你怎么还在这,赶紧干活去。”
徐善述又招呼于谦来吃一口,于谦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声“唐突”,行了一礼,掂量了下,不敢跟徐善述对坐,坐到了徐善述斜对面。
“垫垫肚子吧,还有几日就过年了,这是今年最后一次经筵,不可怠慢,要多讲一些。”徐善述边说边将点心推给于谦,自己拿过那碗粥,喝了起来。
喝了一口,徐善述点头,又吃了口小菜,点头一笑,他讲究食不言,这个举动就是夸赞饭菜很可口了。
许七见徐先生赞赏,脸都笑出花来了,躬身笑着说:“先生,于司谏,您二位慢用,若有什么需要,您随时吩咐我们。”说着便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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