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姐,伤口先包扎一下。流了这么多血,还要流这么多泪,你当自己真的是水做的吗?还是莫要再哭了,对身体不好。”
重玄的关心让孟小岱有些感动,之前那个对自己处处防备的重玄如今好似变了性情一般。在得知她的身份后,突然有些羡慕她有个护她爱她的皇兄,还有一个像母亲一般疼爱她的师父,敬她重她的师姐。
湛兮敲了一下门,推门走了进来,拍了拍身上的残雪。看见重玄正在准备为孟小岱包扎伤口,便把伤药放在桌子上,走过来帮忙。
“姑娘,还是先上一些伤药再包扎吧,正好我取来了皇……夫人给您送来的药粉,估计比之前的效果要好些。”
重玄看了一眼湛兮,手一直使劲儿抓住孟小岱的手腕,怕她一抽手那药粉便撒不到伤口上。她很是纳闷,之前给自己换血的时候难道不是割的手腕?刚才看孟小岱割开手腕时竟然没有任何的伤口,跟其他地方的皮肤一样平滑。
“外边下雪了吗?”
孟小岱双目无神的问了一句,任由她俩在自己手腕上忙活着。
“是的孟小姐,不知道为何这个月份的雪竟然下得如此之大,只是出去一小会儿,地上覆盖了厚厚的一层,连外边的树上都已是银装素裹的。青鸾还站在门口,身上的雪已经湿了衣衫冻得直跺脚也不知道去躲一下。”
重玄的手不禁一松,孟小岱的手腕无力的垂了下去,正好嘭的一声打在桌边上。重玄赶紧重新抓起她的手腕,连声道着歉,孟小岱只是麻木地笑笑,那种比哭还要难堪的笑让重玄心里很不是滋味。初雪,这便等来了初雪,看来宫主真的已经开始布局让她们归其位了。
门外脚步声凌乱的响起,看来是热水送过来了,果然脚步声停了青鸾便提着一桶水推门进来,桶里的水虽然冒着热气,边沿上还有即将融尽的残雪。大大小小的木桶竟然堵住了门口,看样子不下十桶,孟小岱看着桶内生起的热气,有一种将桶全部踢翻的冲动。她恨,她嫉妒,她伤心难过,更多的是不甘。
待湛兮跟重玄包扎完,孟小岱端起一碗血走到床边坐下。重玄跟湛兮帮着把玄牝扶起来,身后塞了一个枕头靠着。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坐过尚贤的床,想象着床上那人便是过尚贤,孟小岱的嘴角微微上扬着。孟小岱在心里默默说着,过尚贤,下辈子你千万不可失信于我,这辈子我便不与你计较了。玄牝,还是你有福气,我孟小岱的命运依旧是由他人掌管,可是命是我的,我不要了他们又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