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雨村应了晴雯外出游玩,这日便往牟尼院来,只带了晴雯、二柱子、几个丫头车夫,余人在家自忙自事。
走了约里许路,转过一道弯,便见一处恢宏建筑,群落于前,各处殿宇楼阁,错落有致,占了好大一片地。及至近前,见正门宽阔高大,悬一匾额,上书‘牟尼院’三个大字,两侧有联,上联书“净土有莲一花一佛一世界”,下联书“牟尼献珠三摩三藐三菩提”。
雨村心道好联。
此时已近巳时,大门紧闭,并无迎客僧尼。雨村不禁奇怪,问道:“晴雯,你道这牟尼院不是香火旺盛么,怎地此时还不开门,许香客进香布施?”
晴雯也觉奇怪,只道听人说牟尼院香火旺盛,不知为何这样。雨村带人上前拍门,不多时门角转开,一个老尼现身,双手合十,口诵阿弥陀佛。
雨村问及请香事,那老尼回道:“这位公子,小寺不同别个寺庙,若要请香布施,便只迎女客,男客谢入。”
话未说完,一旁二柱子不满道:“嘎哈玩意,这庙有啥不同的,害不让俺们男银进?公子爷,你稍等,待俺上前,看谁敢拦俺。”说着就要上去抢门。
见那老尼面生惧色,雨村忙拦住,道:“这牟尼院当是女尼修行所在,外男进入,确有不便。随他去吧。”又向老尼道:“请问师傅,吾等男子,可有存身之处。”
那老尼见二柱子一身横肉,眼似铜铃,早吓得腿软,颤颤巍巍回道:“阿弥陀佛,回公子,男……男子自有去处,请东去偏殿,那处有老尼请经说法,若不听时,偏殿另有小径,可通山林幽静处,观看风景。”
原来牟尼院早年确不接待男子,只后来随同女眷来此男子愈多,都挡在外面等候,闹出了许多麻烦。后来牟尼院干脆单开一片偏殿,与主殿群隔开,只供男子少歇。又使老尼在那处略备茶点,讲经说法。偏殿还通一园子,可观赏景色。
雨村闻言,嘱咐晴雯几句,使几个丫鬟跟着,入了庙门,随那老尼去了。雨村几名男客,另有老尼引着,向东百十米,入了偏殿。
果然偏殿内俱是男子,或听经讲法,或品茶手谈,还有闭眼微酣的。雨村稍待一会儿,见二柱子面生不耐,就起身往园子里来。
园子很大,有亭台阁轩,望之不俗。几处密植花草树木,只时值冬季,叶多凋落,只余几株青松尚有绿意。转过这簇松林,见一小道引向园外,向山上延伸。
雨村在园子里周游片刻,顺着小道走向园外观景,待出园门时,远远看见前方一处密林背后,依稀有几个人影,鬼鬼祟祟,低声密议。
自穿越来,每日暖流游走全身,雨村目力、耳力便优于常人。此时见有人在此密议,怕是不利于牟尼院。本欲不理会,又恐牟尼失火殃及晴雯,便侧耳倾听。声音不清时,引暖流至耳经,耳力瞬时倍增,听到远处声音传来。
“三哥,这牟尼院真大,这一片摸过了底,还有西边一大片,可够受的。”
“老五,急什么。大哥说了,要把底摸细。听说这牟尼院常有达官贵人布施,便是金佛、银像、贵重佛宝,不计其数。东边没啥好玩意儿,西边可要仔细地寻。这样,你我兵分两路,咱们分头行事,岂不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