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
丁修在家里算了一下,自己卖龙蛇争霸崖柏,以及收打赏的钱,净收入差不多四十万,心想马无夜草不肥,人就不能安分守己,将屋里的一沓软妹币揣进了怀里,用算命师傅教的周易,掐指算了一下,出了屋子,锁上了门,朝清溪村寡妇甘春桃家走去。
……
时光飞逝,日薄西山,天色渐渐凝结成了乌黑。
“咕噜噜,咕噜噜~!”
约莫三四十岁,身材丰腴,跟一个葫芦似的,穿着一件蓝色衣衫,一条黑色确良裤子,肌肤雪白,长着一双桃花眼,姿容俏丽的甘春桃正在自家的猪圈中喂猪。
她是现在居住在清溪村,为数不多的人之一。
之前结过三次婚。
其丈夫都是在都洞房花烛夜暴毙而亡。
流言蜚语,胜与猛虎。
甘春桃原本是山西人,受不了周围人的风言风语,就搬到了清溪村,买下了一处当地人的房子,住了下来,一住就是三年。
当地的一些地痞流氓见甘春桃长得好看,难免心中滋生一些情愫,去调戏对方。
结果,这些人,不是被驴踢中了裤裆,就是去山上采药的时候摔断了一条腿。
更有甚者,夏天下去河里游泳的时候,淹死了。
至此之后。
清溪村的人,无论是语言,还是行为,没人敢对甘春桃有丝毫不敬。
这时,丁修走到了甘春桃家门口,伸手敲响了门。
他胆子从小到大都很大,具体可以从两件事中可以看出。
第一件事。
清溪村当地习俗,人死在外地之后。
需要用一只领魂鸡,将其魂魄领到了坟地上。
人们用完领魂鸡之后,就会解开腿上的红布,将其放生。
丁修一旦听说村里有人死在了外地,心里都会很高兴。
他都会拿着一个麻袋,尾随披麻戴孝,吹吹打打的送葬队伍,等死人下葬,人们离开之后,他去逮了领魂鸡,装进麻袋里,带回家美餐一顿,吃的手上嘴上都是油。
第二件事。
村里崇山峻岭,跟个莲花似的,环绕着一圈山。
夏天的时候,山上和岸上蝎子不少,一斤值两三百块,行情好的话,一斤四五百。
村里人死后,都讲究入土为安,是土葬,而不火化。
所以说,地里的岸边,大大小小有很多土馒头。
人们出于心里原因,晚上拿着捕蝎子灯,去岸上逮蝎子,都会感觉阴飕飕,慎得慌,都不愿意去,而是去山上逮。
丁修却无所畏惧,还怕别人跟他一块去岸上逮蝎子,抢了自己的资源。
于是,他经常一个去旁边有着大大小小土馒头的岸上逮蝎子,卖的钱比同龄那些结伴去山上逮蝎子的人多。
丁修记忆犹新,当时,别人吃的都是两毛钱,咬起来硬邦邦的冰糕,唯独他一个人吃的是五毛的奶油冰糕。
别人抽烟抽的是一块五的猴上树,他抽的是十块的金圈。
两者的生活质量和消费水平,都不在一个档次上。
丁修觉得人这一生,行得正,走的直,没什么可怕,其实怪力乱神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人心。
“撑伞接落花,看那西风骑瘦马,谁能为我一眼望穿流霞,公子是你吗!”
清溪村的人,无论男女老少,对于甘春桃都是避之唯恐不及,她听到有人敲自家的门,感到有些意外,将喂猪的铝盆放在了猪圈的一角上,嘴里哼着小曲儿,朝院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