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棠笑道:
“我很期待!”
“天色还不晚,秋棠,走吧,我们出去转一转!”
丁修说了一句,起身,朝门口走去。
李秋棠微微一笑,跟在了丁修身后。
两人踏着湿润的小路,走到了河边。
此时,河边垂柳在春雨的洗濯之后,散发出新绿,随风摆动,风姿绰约,河里有几只水鸭子游弋,漾起水纹。
李秋棠见自己的鞋子泥泞,看向丁修的鞋子,惊讶道:
“丁修,你的鞋子上为什么没有一点泥!”
丁修看着河边新绿的垂柳,感觉很是清新,淡然道:
“身轻,心轻、而无泥!”
李秋棠面露疑惑之色,问道:
“丁修,身轻我知道,什么叫做心轻!”
丁修正色道:
“《庄子·达生篇》中有一个故事。
颜渊问仲尼曰:“吾尝济乎觞深之渊,津人操舟若神。吾问焉!”
曰:“操舟可学邪?”
曰:“可。善游者数能。若乃夫没人,则未尝见舟而便操之也。”
吾问焉而不吾告,敢问何谓也?
仲尼曰:“善游者数能,忘水也。若乃夫没人之未尝见舟而便操之也,彼视渊若陵,视舟之覆犹其车却也。覆却万方陈乎前而不得入其舍,恶往而不暇!以瓦注者巧,以钩注者惮,以黄金注者?。其巧一也,而有所矜,则重外也。凡外重者内拙。”
李秋棠面露疑惑之色,嘀咕道:
“文言文呀,我不明白!”
丁修讲述道:
“颜渊问孔子说:“我曾经在觞深过渡,摆渡人驾船的技巧实在神妙!”
我问他:“驾船可以学习吗?”
摆渡人说:“可以的。善于游泳的人很快就能驾船。假如是善于潜水的人,那他不曾见到船也会熟练的驾驶船。”
我进而问他怎样学习驾船,而他却不再回答我。
请问:“他的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呢?”
孔子回答说:
“善于游泳的人很快就能学会驾船,这是因为他们习以成性适应于水而处之自然。
至于那善于潜水的人不曾见到过船就能熟练的驾驶船,是因为他们眼里的深渊就像是陆地上的小丘,看待船翻犹如车子倒退一样。
船的覆没和车的倒退以及各种景象展现在他们眼前却都不能扰乱他们的内心,他们到哪里不从容自得!
用瓦器作为赌注的人心地坦然而格外技高,用金属带钩作为赌注的人而心存疑惧,用黄金作为赌注的人则头脑发昏内心迷乱。
各种赌注的赌博技巧本是一样的,而有所顾惜,那就是以身外之物为重了。大凡对外物看得过重的人,其内心世界一定笨拙。”
李秋棠若有所思,说道:
“丁修,我觉得是你内心不在意脚下,所以呢,你的心就轻了!”
丁修赞叹道:
“有悟性。人很看重一件事,若是刻意去做,着力则差,反而做不好,随意去做,才能做好,才能解脱!”
李秋棠感叹道:
“外在东西容易理解,而内在的东西就比较深奥,但若是用心去理解,还是能懂的!”
丁修望着冷风吹拂下,随风摇曳的柳条,目光深邃,感慨道:
“也许,我们是在一条没有终点的路上笃志前行,没有终点又如何,路上的风景,真的很美!”
李秋棠觉得丁修这人谦谦君子,温婉如玉,和他相处,感到宁静,安然,很是舒服。
两人在河边看了一会风景,肆意畅谈之后,往李秋棠家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