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谈了半响,林氏主动退了出去,把地方留给了三兄弟。
林氏一走,王盖,王景也随即放了开。
笑道:“前些日子我于台里听闻,有一名为张宁安者调任廷尉正,本以为只是单纯的同名同姓,直到父亲来信,我才真知道是宁安,心中喜不自胜啊。”
“表兄客气,只不过是天子与诸公抬举。”
王盖抬手道:“宁安休要自谦,能得此等官位,实乃宁安本事,若要我兄弟去打仗,只不得想着法子存身,更别提立功呢。”
他说着摇摇头,脸上有些憧憬,但无半点恶念。
张林这也才搞清楚,他这几位表兄弟,一位在尚书台做令史,一位在大司农手底下做属官,都是位卑权重的官。
至于小弟王定,他现在在太学读书,等着哪天举孝廉。
几人谈了一会,王盖突然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宁安可知道令师卢尚书已官复原职?”
张林心微一惊。
这事他还真不知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并州消息闭塞,我又无别样手段,这事我还真不知道。”
王盖笑道:“其实也不太久,前些日子,皇莆中郎刚平定冀州,便向天子求情,将平定冀州的功绩尽数给了卢尚书,以功抵罪,这才复了卢尚书的职位。”
张林闻言睁大了眼睛。
“兄长此言当真,我师无事,此乃大喜事。”
王盖摇头晃脑的,整个人有些得意,他人在尚书台,虽说职位不高,但消息绝对是一手的消息,哪怕是王允,好多事情也得向他打听。
“还不止呢……”
他看了眼四周,小心翼翼的靠了过来,
“还不止这一件喜事,我前些日子听父亲说,他在黄巾军中发现了张让和黄巾暗通款曲的书信,只待书信入京,必让那阉竖死无葬身之地,此乃双喜临门。”
张林内心一颤,急忙抓住王盖的手道:
“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王盖呵呵笑道:“父亲前几日书信已至,不日奏疏就将入京,张让的麻烦大矣。”
王盖已有几分醉意,而张林则是越听越清醒。
树欲静风不止,他总感觉新一轮的党争要把他卷进去。
张让,张让,他记得张让还谋杀过何进。
也就是说王允的告状完全没起到作用,那王允又是何时做的司徒?
张林只觉得这回要遭。
一把拿住王盖的袖子,急忙道:
“兄长快将平日送信的亲信叫来,我有信与舅父,若是迟了,我等恐有大祸。”
王盖和王景突然愣了一下,连酒都醒了。
“大祸,何来的大祸?宁安莫非还怕阉宦不成?”
这两个毫无政治觉悟的家伙。
张林在心中暗骂。
如果不是他表哥,他都快骂娘了。
阉宦阉宦,他怕个屁的阉宦,他怕的是阉宦手中的权,阉宦背后的皇帝。
(我有时候越想越不好意思,真的,更的实在是太慢了,人还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