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议定好的几件事,如宝钗待选入宫,薛蟠、宝钗联姻贾家,都一一告终不得成。
没想到,薛蟠又给宝钗寻了一个贾家子来,单凭此子卖粮来看,已成峥嵘,这门亲事确属意外之喜。
“琼儿,还有一事,我必要说清的。黎氏那边,也有人在卖粮。”
“什么?可知是谁?”
“额~~~贾珍。”
贾琼简直不知该气还是该怒,早些弄死他多好,留来留去成了祸害,少赚多少银子,不信你们不起杀心。
“查!他哪来的粮!我要给他来个釜底抽薪,先断他的粮道!让他人财两失。”
没过几天,柳湘莲扛着一袋米回了交州城:“能看出是哪的米么?”
众人不含贾琼都凑上去拿在手里一把细细观瞧,只剩下薛宝琴笑嘻嘻的看着准姐夫,原来你也不分五谷啊。
“江南的稻米!”众人皆如此认定。
“准是杭州!杭州那里到底有谁在帮他。”
贾琼恼羞成怒,第二次被动出现了杭州,每一次都在膈应自己,忍无可忍了。
“劫粮?”薛蟠大胆提议。
“参他!”胡路渺愈发有几分官员模样。
冯紫英与柳湘莲站队薛蟠,摸清他们的运粮路线后,劫之。
冯天寿同意胡路渺的方略,上本参他私卖军粮,仿佛他们没卖一般。
目光都集中在了贾琼身上,隐隐间,他已是智囊矣。
“也劫,也参。劫粮不能是我等,贾珍背后或许就是王爷,容易落下口实,让别人劫。”
“挖山否?”胡路渺见问。
“有叛军帮忙,不用咱们去挖。卖消息给他们如何?”
众人相视片刻,皆曰妥。
“参人这事么,我只能说,监军可一用。”贾琼拿一芭蕉叶去暑说道:“是监军的分内,吾等不过是说漏了嘴。”
“还不够。”胡路渺被激发了灵感:“冯将军应先奏本,军粮不足,消耗甚多,疑有异;
薛公子再赶回衡阳,压住京师、金陵运至衡阳的米粮不得出城;
再劫之!等王爷的告急文书发给朝廷后,监军再上密折参之。”
众人称善,如此一来,王爷想不学曹孟德借人头安抚人心也不行了,阵斩贾珍以正军规是他能给朝廷问责的回复。
薛途一家三口目瞪口呆,不由得薛途心中感慨,吾观甄家如冢中枯骨矣,天下英雄唯琼与诸君尔。
猛然间大战又起,近万难民涌向交州城,胡路渺照单全收并以工代赈,眼看着城墙已经开始外扩,两道棱塔一左一右犹如双臂前出,贾琼曰,交叉火力。
义军终于找到了此城,千人队伍便敢来攻城,被冯紫英试了枪,想跑都跑不掉,两千山民、一千辅军枕戈待旦久矣,呼啦一下给包了圆,冯天寿放回一个去说可以来赎人。
二月中旬,战局吃紧起来,征南军主力被义军以多打少,逼退回了镇南关一线,后军猛然间成了前突之部,恨的冯天寿大骂南安无耻,这是有意而为之。
柳湘莲跑了一趟腿,见着了他的两位弟子贾艾、贾淩,痛诉衷肠后,艾、淩两位告诉了柳湘莲一个消息。
“王爷定十五日后全军反攻,师傅你要保重,守住十五日便可。”
柳湘莲记下了这话,又把要告诉周全的话要他俩牢记,时不时的说漏个嘴,也好让监军动起来。
各方算计来去,义军攻不下镇南关,反冲交州城。
半路中,义军又起内讧,赎回人的一部不愿再去攻打交州城,反而说起可以去哪里买粮。
买不如偷,偷不如抢。
义军首领竟然斩了那一部的首领,欲驱使其部死命攻城。
当夜哗变,得暹罗并洋兵强力镇之,乱了一夜后,也无心再攻交州城,退兵三十里,与镇南关、交州城形成三足之势。
军中流言渐起,细作也验证了其中一条,镇南关守军不日将到军粮,连往来的路线都给画好了,暹罗人说此是一位与他们买卖军粮的商人提供之,极为可靠。
义军悄然转向,越过了镇南关,守在了粮道上。
这一日,贾珍带队接应上了粮队,心得志满与一人交谈:“柳芳兄,劳驾你亲自跑这一趟,珍铭感于内尔。”
“都是为了王爷办差,何分彼此呢。还是赶紧赶路要紧,我这几日心神不定,早些交了差,我也好早日回京城。”
“哈哈哈,柳芳兄多虑了,这是在我朝疆域,难道还有敢截我征南军粮道者乎?”
话音刚落,柳芳惊恐的看着贾珍身后,仿佛见到了什么难以置信之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