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正康家里,他特地收拾了自家宅子的主卧,恭恭敬敬的请独孤博入住其中。
他的夫人以及家里的其他人等虽然有所不满,但是在陈正康私下里又对他们吩咐了一通之后,又拉开自己以及自己还在襁褓里的儿子的手腕,将那个绿色的徽记亮给他们看,所有人就全部安静了下来。
陈正康是家里的独子,他的父亲上一年才刚刚因为意外去世,这也是那个洋行大班敢对他出手的原因,好多的关系断了。
经过陈正康的吩咐之后,他家里的所有人都不敢去打扰独孤博,就连一日三餐都是由陈正康的夫人亲自端去的,一句话都不敢跟独孤博多说。
就像叶公好龙这个典故一样,凡人可以去庙里求香拜佛,但是当真正的有道行的人在他们的面前显现,他们只会惶恐退避。
而陈正康则在再三吩咐之后,从独孤博给他的戒指里取出一些金子,运用自己的人脉关系上下打点去了。
就这样,独孤博在陈正康家里的所有人战战兢兢的情况下住了一个月。
终于,在某次陈正康面带喜色和笑容的走回自己家后,独孤博终于跟他说明了离意。
…………
“先生,您要走了?”
独孤博老神在在地端坐在一把上好了大漆的红木大椅上,对陈正康应了一声。
“我这次来上海就是为了找徒弟的,徒弟既然找到了,那我也应该离开了。”
陈正康没有去问独孤博在这个月里根本没有出他的家门是怎么找到徒弟的,他只是回答道:
“那还有什么是需要小人帮忙的吗?”
独孤博从椅子上站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没有,我现在还在这里,就是为了跟你通知一声的。”
“既然你已经知晓,那我便走了!”
不等陈正康继续说话,他眼前的独孤博便如同原先就不在那里一样,忽然消失不见。
陈正康有些怅然若失。
这时,他的夫人抱着他的孩子走了进来。
“当家的,那位……先生呢?”
因为陈正康特意嘱咐过,独孤博并不喜欢有人称呼他为神仙,于是他家里的上上下下便全都以“先生”来称呼独孤博。
“先生他已经走了。”
陈正康叹了口气。
他看着手腕上那绿色的徽记,知道这并不是一场梦幻,盯了一会儿,才终于将手腕上的衣服给继续放下。
“先派一些人去香港,打探一下那边的情况。”
“那这边的生意呢?”
“这边的生意先留着,先生说过让我们三十五年后一定要把全部家业都放置到香港里头去。”
“先生神通广大,他说三十五年就一定是三十五年。我们现在不过是先做好准备罢了。”
应付着自己的夫人,陈正康望着窗户外的天空,看着蓝色的天空上那一片片流动着的白云,想着一个月前自己的遭遇,心里头不由得感慨万分。
“先生,六十年后再见!”
…………
独孤博来到了一处郊外的破庙旁。
这里虽然邻近交通要道,但是现在却无什么人。
在这里,独孤博又恢复了他原先的那套打扮,西装革履,头戴礼帽,金丝眼镜,气质出众。
他看着那处破庙旁,那里正坐着一个小孩子。
这是个小男孩,他身上的衣服穿的破破烂烂,头上也戴着一顶破旧的小圆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