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淡蓝色被子上,海城的气候大陆性海岸特质,它不像法国的马赛,也不像意大利西西里地中海气候,午日的巴塞罗那炎热异常,要比东京还要热上几分。
一串红的汁水有些甜,这种甜不像梨水,它如甘露,细微品味,给人一种沁人芬香,小时候学校花坛种了很多,女孩子喜欢品尝它。
袁荃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她今天穿着一件白衬衣,下身牛仔裤凸显出她苗条身材,带着微甜的笑容,大眼睛看向他。
“你吃它。”
袁荃笑着说:“幼儿园时花坛有很多,我们叫象牙红。”
“你吃吗?”
“嗯。”
张扬摘下来一个,她弯着身子品尝下,点点头“很甜。”
“是吧。”
“早晨的露水退散,格外的饱满,阳光初照在花上,品尝最好。”
金石滩的美,随处可见。
一个人来到陌生的城市与环境,遇到陌生的人,不知是不是受英国小说家毛姆的影响,让张扬有了创作《命运之门》的动力。
在毛姆的小说中,人物经常旅行,《面纱》这部小说故事发生在香港一个叫湄潭府的地方。
对于一个人物到异乡,张扬有自己的看法,他以自己的内心,创作人物内心,如果,如果,如果他一个人到海城。
首先想到一场艳遇,这是作为一个男人原始得欲望,他曾经无数次乘坐火车,请原谅张扬的下流,他幻想过旁边坐着一位美女,他们一起下车,然后吃饭,开房,睡觉。
孤独,这是一种心态,此时此刻马东就是孤独的,张扬用镜头语言把马东与社会隔绝。
国内很多导演拍电影不愿意离开演员,这与学院派的教育有关系,在张扬这里,人与社会的关系,明显区分开,人是生活在社会中。
就像安东尼奥尼《红色沙漠》一样,张扬在《命运之门》也要拍大量空镜头。
摄影机架在金石滩的海岸上,远处一搜渔船飘飘荡荡,犹如此时马东的内心。
秦昊有些不明白,为何导演要拍一艘渔船,而不是演员,这难道不是浪费胶片吗?
他小声地和旁边的化妆师说。
灯光师摇摇头“这就是艺术家吗,特立独行,故作高深。”
张扬有些孤单向前走着,当他进入画面后,摄影机给他面部特写,最后停留在他眼睛上。
杜杰有些不明白,他好奇问:“导演,这么拍有什么用意?”
张扬有自己的想法,他不是故作高深的人,笑着解释给他们听。
“空镜头所展示的是空间与环境,人生活在社会中,被环境与空间支配。”
“咱们国家进入工业化,人在工业化社会,会凸显无助与渺小。”
“最重要就是刻画主角内心孤独。”
“让你们准备600毫米镜头,准备了吗?”
“准备了。”杜杰回应道。
张扬笑着说:“咱们去人流最多的大街上拍。”
……
在海城西安路商业街上,因为有人拍电影,这里很多人围观,这些老乡以为他们会出镜,其实不然。
老谋子在《秋菊打官司》拍摄了生活在社会中人群的生活。
贾章柯在拍摄《小武》时,也拍摄了街道上人群的围观。
《命运之门》并不是这样。
张扬告诉杜杰:“你把600毫米镜头装上,等会开拍把镜头打到我得身上,周围人群要拍的特别模糊,就像海水中的海浪一样。”
“现在已经明白拍海上的渔船用意了吧?”
“渔船就像主角马东的内心,他与这里格格不入,用镜头语言刻画主角内心的孤独。”
“而不是用台词表达,我好孤独,我好孤独,我好孤独。”
在旁边的毕志非忍不住笑出来:“哈哈,导演你太逗了。”
电影开拍后,马东就像海中的孤舟,人群就像海浪,他穿着黄色体恤,绿色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层次感,和腐朽,体现的淋漓尽致。
拍完这个镜头后,杜杰彻底佩服张扬,他不像第四代导演的说教,也不像第五代导演的苦大仇深,更不像第六代少部分导演对社会对生活的叛逆。
张扬的特殊,就在于他开创属于自己的电影,不像罗西里尼意大利新现实主义,费里尼的意识流独自表达,不像法国新浪潮电影,更没有戈达尔迈入歧途的表达,形式大过内容。
他不模仿,也不刻意表达,更没有抗争的想法,他拍摄的是男人最真实的想法。
……
饮食男女,《命运之门》中的饮食男女,不像李安的《饮食男女》关于家庭,张扬的饮食男女,是人类最原始的欲望。
正所谓饱暖思**,《命运之门》是当今大陆最真实的表达,人类吃饭与上床,必不可少。
吃饭是一种常态,上床也是,压抑着性与不吃饭一样,有些反人类,也可以说:变态。
马东到了海城后,第一场戏就是吃饭,吃的东西很平常,但是有特殊含义。
海鲜。
在《命运之门》这部电影中,海鲜是男人补充身体特殊部位的食材。
电影开拍之前,张扬安慰着秦昊:“昊子,不要紧张,但是也不要展现,这部电影中不需要有太多表情,人物并不重要。”
“你只需要按部就班就行。”
“放心吧。”
秦昊有一种高傲,他这种高傲源自于内心的强大,他现在还没带岳父岳母爬山,也没有娶大自己10岁的女星。
马东刚下车,栋梁过来接,两个人找一家饭店吃饭。
“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