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南絮来说，什么姿态都游刃有余。

顶楼雅间，里面五六七个人，全是和尹恒一起的富商，几人围坐一趟，饮酒作乐。

已经有舞女在旁作陪。

“晴鸢姑娘到！”

随着一道声音起，里面众人放下手中杯盏，皆朝门外看。

“花魁来了，不知道我等能否有幸一睹晴鸢姑娘芳容啊？”说话之人是四五十岁的模样，大腹便便。

“顾老板若是喜欢，不如尹某做个人情，便送给你算了。”在他旁边，一人穿白衣，举着酒杯，看起来风度翩翩，是一众人中最年轻的。

对于花魁的到来，并未露出多大的兴奋神色，反而平淡如常。

顾老板一惊，谈笑道：“尹公子说笑了，一夜黄金万两，岂是我等敢肖想的。”

“钱嘛，花出去多少总能赚回来，各位都是胃州的大富商，这点钱算什么？”白衣男子转着手中酒杯，模样慵懒。

南絮刚踏进门，便听见几人谈论之事。

当真是奢靡，无情不过商人，这么快就想着转手了。

越过屏风，抬眸便与那双漫不经心的眸子对上。

男人眯了眯眼，从靠着的椅子上坐直身子，脸上挂着不达眼底的笑。“这便是晴鸢姑娘？来，尹某敬你一杯。”

重新斟满一杯酒，对着南絮的方向抬了抬手，示意她过去。

南絮抱琵琶的手紧了紧，装模作样颔了颔首，小步移过去。

朱唇轻启：“公子，不如我为你弹一曲？”

尹恒挑了挑眉，笑得深邃：“听闻晴鸢姑娘琵琶一绝，奈何我等商人不懂音律啊，这样吧，你为几位老板舞一支如何？”

南絮面色沉了沉，面纱遮住她情绪的起伏。

这个尹恒，让人看不透。

她含笑轻答：“晴鸢是公子的人，只为公子起舞，至于在几位老板面前跳舞，恕晴鸢难以从命。”

尹恒面露不悦，声音沉了沉：“既然是本公子的人，那本公子让你做什么你做什么便是，听话。”

语气带着几分哄，却不温柔。

不知道为什么，南絮在尹恒身上感受到一种阴鸷的感觉，骨子里给人一种压迫的感觉。

南絮不说话，气氛一瞬间僵持起来。

坐着的几位老板颇有些不自在，虽说晴鸢不过一介花魁，但毕竟是云月台的花魁，云月台遍布天下，其真正的主人从未露过面，既然是天下最大的销金窟，怕是多少个他们这样的商人都比不上。

同样得罪不起。

“尹公子，春宵一刻值千金，我等就不便多有打扰，先行告退。”

几位富商如坐针毡，只得避开锋芒。

话是那么说，可谁又真的敢跟尹恒抢女人，人家花了大价钱，今夜这花魁无论如何也是只属于尹恒一人的。

“瞧瞧，晴鸢姑娘一来，便吓跑了尹某的同伴，这要如何赔我才好？”男人站起身，走到南絮身边，吸了吸鼻子，南絮身上的香钻进鼻翼，极容易让人意乱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