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
砰!
几道身材肥硕,满脸横肉的女人推门而入!
她们目露戏谑,看向爬伏于地的左驰。
左驰见到这突然闯入的几人,登时心如死灰……
闯入之人,足足有五位,她们一个个体态浑圆,身宽体胖。
见爬在地上的左驰,其中一人大咧咧到:“这给人搓洗身子,没水可不行,这样几位老姐姐,我去打点水。
你们把这小子的衣服给扒了,待会水烧好了,咱们几个老姐妹好好招呼这后生!”
就见那几个老婆子,嬉笑着异口同声到:“好嘞!”
待那领头之人跑去烧水,剩下的几个老婆子,便不由分说来到左驰身旁,七手八脚的开始为他脱去衣服。
左驰有心挣扎,但奈何身上确实没力,不得已只能讲到:“走开!”
其中一婆子不由分说扒下左驰的裤子,一脸不屑到:“咋滴,怕你的鸟飞了啊,放心老婆子又不是没见过……”
如此这般,在一帮大婶热情的招待后,左驰换上一身干净的黑色劲装,相较于之前,整个人变得白静了不少。
却见此时,左驰一脸的心如死灰,坐在几个老婆子专门给他搬来的椅子上,动也不动。
一老婆子拿出面镜子照向左驰,镜中左驰一脸胡须。
这老婆子问到:“你这胡子又长又密,还留不留,不留我就给你剪了啊!”
左驰看向镜子中陌生的面庞,尤其是那双满是风霜之色的双眸,似藏着太多故事。
这身躯留下的记忆中,有太多无奈和悲伤,左驰都不知该如何形容此人,这人自小经历过与天枢界的战争。
无数同袍都死在了天枢界一次次攻击下。
天枢之所以攻打天玑界,也并非没有原由。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对方是想将梵天密宝拿在手中。
说白了,就是要将这密宝占为己有,将权利集中于己方。
自然天玑这边肯定不愿,于是自许久前开始,双方已不知历经了多少大战,死伤无数。
左驰代入这名叫无明之人,多少手足弟兄都死在了与天枢的纷争之下,依照记忆中,如今世上他最牵挂的只余一人。
也是因为此人,无明不惜斩杀二百多人,最后锒铛入狱,成了那即将问斩的死囚。
而听到老婆子所言,左驰点头:“剪了吧……”
虽说这几个粗使婆子,看上去五大三粗,但不可否认手脚的确麻利,随着一阵剪刀咔嚓声响起。
待到最后,一个留着些许胡须,面色坚毅之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此人便是前无双城绣衣使,最高统领绣衣帅,无明!
等粗使婆子们离开后,不多时就有军卒给左驰搬来大桌酒食供其食用。
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左驰,自然也不客气,便狼吞虎咽起来。
如此这般,过了一夜,次日清晨……
扒在桌上沉睡的左驰,听到一声呼唤:“前绣衣帅,无明!”
就见那身穿蓝衣女扮男装的女子,已踏入屋内,冷冷开口到。
左驰缓缓苏醒,盯着来人有几秒钟愣神,这才想起自己如今名唤无明。
于是开口到:“是我,不知道阁下把我从死牢里捞出来,这是要我做什么?”
“自然有你做的,随我来!”
闻言左驰起身,他跟在女子身后出得屋来。
屋外回廊上,早有身穿甲胄的军卒护卫在侧,这些人一个个身穿明光甲。
这明光甲,做工及其精良,兜鍪护头,兜鍪两侧有向上翻卷的护耳,缀有垂至肩背用以护颈的顿项。
胸甲分左右两片,居中纵束甲绊,左右各有一面圆护,有着凸起的圆弧花纹。
两肩覆盖披膊,臂上套有臂护,腰间扎带,腰带之下有两片膝裙护住大腿,小腿上则裹缚吊腿。
只一眼就觉厚重难当,但军卒们却一个个健步如飞,如此看来天玑众生光是体魄就比人世要强上不少。
且看,女子走在回廊上,军卒护卫跟随在最后,戒备着跟在女子身后的左驰。
如果左驰要是有什么异动,绝对是刀剑相加,就地斩杀!
左驰自不会做什么要挟人质的傻事,刚来到此地,他对这里并不熟悉。
虽说脑中有部分模拟器加载的身份记忆,不过对于他而言,眼前此方天地里的一切,如跟概念一样般模糊,倒不如先跟这女子看看她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此刻,
回廊迂回悠长,像戏曲缠绵悱恻,欲语不休,给人一种错落感,似隔非隔,界而未界。
几人徐徐而行,移步换景,女子缓缓开口:“你可知为何要将你从死牢里提出来?”
左驰:“直接开门见山吧,我不擅长猜谜!”
“这么说吧,这几日你有大用。”
左驰闻言,低沉着声音嗯了一声再不多言。
女子见左驰久久不语,边走边聊到:“之前几名死囚,都会迫不及待问要做何事,你怎么不问原由呢?”
左驰意兴阑珊,眼中带着股浓浓的倦怠,徐徐道了声:“有什么好问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闻听此话,女子脚下一顿,连带着一帮人都停下了脚步,她转身仔细打量着眼前之人。
随即讲到:“看来你倒是足够沉着,但看一人是怎样的人,不是看他说什么,而是看他做什么,多数男人不过是口是心非之徒。”
讲到这,女子清冷的目光,凝视着左驰那带着股隐而不发怒意的双眸,红唇微动到:“希望你不是那等表里不一之人。”
待穿过回廊,入目则为宽广的庭院,院内大气磅礴,又不失细腻之美,微风清幽幌,兰庭动幽气,落花入户飞,细草当阶。
唯一不美的是,院中周边一个个手拿长朔身穿甲胄的护卫,让此地多了几许肃杀。
却见女子将左驰带到庭院里,闻着花香听着耳边鸟叫,左驰眉头一皱,瞧了瞧苍穹之上的旭日,不由双目蹙起。
许是如今的躯体,长久没看见过这般明媚的太阳,让左驰觉得此时阳光及其刺目。
那女子来到一座屋舍门扉前,大门紧闭,其人恭恭敬敬双手抱拳,轻声细语到:“主上,人已经带……”
只是话未说完,左驰自顾自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脸的无所谓到:“怕是你们找错人了,我要是记得不错,在下所犯之罪,是为不赦之罪。
乃是以下犯上斩杀贵人,早就被叛为斩刑,即便这天玑至尊主宰开口都没用,罪不可恕!”
却听此时,屋内传来一人略带疲倦的声音。
“如果我能叫你活下来,你觉得怎么样?”
左驰听到这话,嗤笑一声,随即讲到:“要是这天玑界律,是个人说无视就无视,那也太过儿戏了。”
门扉处,女子依旧纹丝不动,抱拳行礼。
屋内传来声音,随后缓缓开口到:“你知道此处是什么地方?”
左驰听到问话,抬起慵懒的双眸,继而讲到:“说说看,我倒想知道这庭院府邸有什么不同。”
屋内之人徐徐讲到:“此地,位于无双城西处,看似不过是个荒废已久的院落府邸,可容得下千人居住其中。
但从未在舆图上标注,乃是因为这地界,是无双城最为隐秘之处。
是梵天卫的据点,不才在下就是天枢界至尊第五子,独孤信。
我独孤家世代以守护梵天为己任,就像你说的那般,你斩了我那胡作非为的四哥。
按理来说,像你这样的大罪即便是父亲开口也无法赦免,可我要说如果是梵天开口呢……”
一听这话,左驰双眸微凝,依照他继承的记忆,所谓梵天好像是什么物件,可听这人所说……
随后缓缓问到:“莫非梵天是活的……”
那女伴男装之人,忙低沉着声音到:“不该问的别问,梵天是什么,你无需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