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这样。
牧箫并没有什么兴趣了。
于稀媛不作为,只以傀儡行动的话,根本没办法顺藤摸瓜。
玄幻的世界里,逻辑和推理,只能用在普通人身上。
忙活了半天,连个任务都没摸到。
牧箫有点泄气。
忙了一宿了,他决定先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至于符佩君,且由着她自己去查吧。
反正一开始,他其实也只是想帮个忙而已。
……
《长生记·卷四史前魔话》有言。
岁于长河之初,记太阳星循环往复之周理,巡天十日,记以为年,仅以此意,付星空诸魔以名,警醒世人。
岁之力,盖星空流转之力,凡人之所思之奇玄,皆可照焉。
穷诸神魔之伟力,借四象人间,仅驱其于世界之外。
如数万年,倒悬天地往复,不知其所来,其所去,命运长河之中,生无所生,死无所死。
然四象终有尽时。
待时之终端,命运于我众生何去焉?
……
呓语之岁,岁魔之教唆者,散布绝望,诅咒,滋生世间罪孽,放大人之欲念,见之如坠深渊,故名极渊。
……
少主府中,说书人正在侃侃而谈,所讲者,并去过往,如数家珍,皆录于长生之记中。
牧箫查案毫无头绪,便找来说书人,准备听一段书。
结果没想到,一堆旁听者。
极渊这个称号,确实是岁魔之一。
但这和鬼族所居之地又有所区别。
极渊是云陆之上一个特别的地域,因此借用了极渊之名来命名。
岳红绡,无心,武尛,妹妹,元一……说书人很有成就感,听众很多。
只是,无心凑什么热闹呢?
你不应该去和武尛逛街喝酒听曲去吗?
今日没有外出?
说书人继续讲着他的故事,牧箫的目光转向无心。
无心似有所觉,看向牧箫,眼神中似有悲悯,又似乎流淌着的哀伤。
“少主,我近日心生惶恐,心中所欲所思,无限放大,恐怕,有大事将至。”
呃?
牧箫愕然。
他没想到无心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牧箫还来不及回应无心所言,就看到羽离毛毛躁躁的跑了进来。
“少主,流云仙子唤你去。”
周枕云找他?
开什么玩笑,师尊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玩的很开心。
她来宁州半月有余,何曾主动找过他。
牧箫凝眉,心中隐隐有不好的感觉。
他之前就感觉哪里不对劲。
但是周效恒的案子确实很简单。
杀人者,幕后指使者一目了然。
即便有些许其他意外的人进入视线,但终究无法形成闭环,他怀疑不到对方身上去。
而且,牧子珣也好,韩休德也罢,就算这件事和这两个人任何一个有关,他似乎也没办法将故事的结局写得更好。
牧箫匆匆来到周枕云处。
见牧箫来了,周枕云一脸担忧的道:“箫儿,你给你师姐吃的什么药啊,一点用没有,现在你师姐昏迷过去了。”
牧箫一愣。
气运丹不可能让师姐昏过去。
但气运丹竟然无法让师姐苏醒,那只能说明一件事。
宁州城,此时的气运正在流失。
崔念如的身体状况,是最有效的晴雨表。
牧箫来至里间,看到崔念如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之前沐血如浴的媚态都不复存在。眉间的那朵梅花,颜色也正在变淡。
牧箫赶紧渡输气运,一瞬间,牧箫感觉整个世界陷入了灰白。
悲戚,怨恨,情欲……无数的欲念在周身环绕。
世界中似乎有淡淡的呓语在耳畔呢喃。
牧箫一惊,退后半步。
渡输气运的过程戛然而止。
周枕云诧异,“怎么了?没摸过如儿的手啊,一惊一乍的。”
师尊……
牧箫甚是无语。
是周枕云能说出的话。
随后赶到的人被牧箫拦在的屋外。
开什么玩笑,师姐的病,只能他以气运救之,别人也帮不上忙,来干什么?
我师姐的闺房是你们能进的?
“少主,不知无心能否帮上忙?”
无心倒是热心。
牧箫想起了说书人,今天突发奇想的想听一下他说书。
结果,他说起了长生记。
而刚才,他渡输气运的瞬间,以气运牵连世界,感到的那些场景,简直让他难以忍受。
就是这几天有点留恋白慕晴,没有给崔念如渡输气运,结果就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牧箫沉吟半晌。
忽然觉得情况可能真的在变糟。
他虽然自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至于如此贪花恋酒。
最近时日,真的是夜夜笙歌了。
他的欲念,似乎也在无形中被放大了。
“大师,看起来,这世界正在变坏。”
……
宁州城的长街之上,繁华的叫卖声络绎不绝。
忽然,两个彼此擦肩而过的人因为意外,没有彼此躲开,撞到了一起。
其中一人,连忙出声道歉。
可另外一人一把抓住对方的脖领。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拳头干什么!”说完,一拳击中对方的面庞。
被击倒的人低着头,没有还手。
但是打人的不依不饶,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一边打,一边说道。
“叫你走路不看道。”
“叫你撞我。”
“叫你……(⊙o⊙)…”
声音戛然而止。
四周看热闹的群众很是诧异。
这个时候,那个打人者的身躯突然倒地,胸口上插着一把短剑。
男子目光震撼的看向蔚蓝的天空。
身下的土地,不一会儿便被浸染成深红。
“杀人了!”
经过短暂的沉静,长街之上,忽然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