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临安抬头思考了一下,“挺好看的。”
似乎是又怕惹了柏瑜清生气,她又补充道,“你也挺好看的。你俩不相上下,难分伯仲。”
“所以可以不要再生气了吗。”
难得的,柏瑜清没有阴阳怪气的讽刺她,若是仔细看去,便会发现他的耳根子都红了。
然而墨临安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见柏瑜清没说话,用手在他面前挥了几下。
“柏瑜清。柏瑜清?”
“……又干嘛。”柏瑜清虚弱的脸上写着不爽。
这个女人为什么就这么喜欢打破气氛呢。
“你这是怎么了,脸这么红。”终于,墨临安意识到哪里不太对劲了。
她用手抚上柏瑜清的额头,皱了皱眉头,“发烧了?”
“嗯。才发现啊。”目的达成,柏瑜清开始装了。
他有气无力道,“墨临安啊,我平日里待你不薄吧?”
墨临安看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也没多厚。”
“……”柏瑜清一句脏话哽在喉。
陆淮之教过他,往往这种时候,他是需要问候对方的祖宗十八代的。
“行。墨临安。你有良心。”柏瑜清强行压下一口气,“算我求你。去,给小爷煎碗药成不成。”
最强硬的话往往要用最软弱的态度去说。
几乎没有犹豫,一个“哦”字就从墨临安的嘴里脱口而出。
就连她自己都忍不住思索,自己为什么要对这个倒霉玩意儿这么好。
算了,看在约定未完成之前,他不能死的份上。
不过是一碗药而已,她忍了。
不过她还是有些疑惑,“琼华师姐给了你不少丹药吧,没有治风寒的?”
“墨临安。虽然我入宗没多久,但我现在已经很确定一件事了。”
柏瑜清扶着额头,“你一定从来没有认真听过课。”
“你猜,为什么藏寒宫有一个专门的宗门叫医宗?”
“因为竺宗主喜欢,所以取了这么个名字。”
墨临安虽然不知道,但仍然回答的有板有眼。
“……墨临安。你是这个。”柏瑜清无语的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当然是因为作为修士,虽然身体比常人要好,但毕竟仍旧还是凡人之躯。”
“只要是凡人,就逃不过生老病死这些因果循环,其中病这一项……”
“行了,你别说了,我懂了。”
墨临安听的直打哈欠,起身就要去给他煎药。
某种意义上来说,柏瑜清还真是一点儿没说错,墨临安对这些常识完全不知道。
但却不是因为没有听课。
而是因为作为芥宗弟子,殷季同压根就没讲过课。
而她的那些师兄师姐们似乎也默认了她进宗这么长时间,应该具备了这些基本常识。
于是硬生生的,直到现在墨临安对藏寒宫都不太了解。
她甚至感觉,连柏瑜清一个才来没多久的人,都比她要知道的多。
“丹药没有,那药呢?药总有了吧?你放哪了?别装死啊。”
找了一圈,几个抽屉都翻遍了,也没能找到一包药。
“咳咳咳——”
柏瑜清眼睛骨碌碌的一转,“哎呀,师姐,我这一不小心给忘了。我这压根就没有治风寒的药。”
“这可怎么办啊……咳咳咳!”他越咳越大声,仿佛是故意为之。
“我这身子骨弱,万一……”他顿了顿,“我是说万一啊。”
“万一有个什么事,临安和我的约定不就只能作废了嘛……”
墨临安此时非常感谢五师兄教她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词汇,否则此时此刻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柏瑜清的阴阳怪气。
千言万语只能汇成一句: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