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中国财力屈竭,岁负马价。
至于今日,唐朝已经欠下了一百八十万匹绢的巨额债务。
而这也成为了一个让朝廷十分头痛的问题,如果朝廷不买,回纥就会南下抢劫,并称其为“刮城门”、“索马值”。
后世白居易、元稹诗篇?阴山道?中,对于回纥贪得无厌、趁火打劫的卑劣行径,就有细致的描述。
不但如此,回纥一方还常常以索债为名,滞留京师,旦有不满,就杀人放火,以骑犯皇城宫门,殴打官吏、掳掠妇人、公然劫狱……都是家常便饭。
遇上回纥人闹腾,皇帝一般都是派中使宣慰一番了事,有司也不敢过问。
甚至去岁回纥入寇太原,纵兵大掠,皇帝“亦不问回纥入寇之故,待之如初”。
说实话,这桩桩渐渐,有时候连郭映都觉得有些时空错乱,弄不清这到底是晚清还是中唐。
没办法,谁让大唐衰落了呢。
郭映觉得,还是李白有先见之明,胡无人,汉道昌!
纵观历史,什么东胡、匈奴、鲜卑、柔然、突厥、回纥……全都一个样,千百年也就出了黠戛斯这么一个异类,不但不南下侵扰,还有意将从回纥手中夺回来的安西、北庭还给大唐。
这事儿发生在武宗朝,虽然此事最终在宰相李德裕劝说下不了了之,但黠戛斯的诚意还是有的。
不过黠戛斯自二十一年前为回纥大军突袭,大败逃遁之后,朝廷就联系不上了,不然也不至于说让回纥如此嚣张。
……
“我这边全是吐蕃人,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我便下令全杀了,你那边有没有捉两个活口,过了弹筝峡、六盘关、木峡关,就是摧沙堡,吐蕃兵马定会闻讯而动,我们不能在此多做耽搁。”
回纥和黠戛斯的事儿还远,郭映也只是在心里想了想就把它抛诸脑后,将重点放在当面之敌吐蕃身上了。
“捉了两个党项兵、一个奴刺兵,问出来一点。”郝玼牵着战马,走到郭映跟前。
“哦,说来听听?”郭映翻身上马,示意他边走边说。
“也没什么特别的军事调动,我就问出一个,摧沙堡的卡不本(大城防使)扈屈律悉蒙日前被他们的东道节度使尚赞摩召去河州参加秋季会盟了。”
吐蕃东道节度使,统阿柴(吐谷浑)、弥药(党项)、河西、陇右,麾下有四节度,故洪节度使、清海节度使、河州节度使、鄯州节度使,统辖兵马十数万,位高权重,相当于大唐天宝之际的节度使。
“会盟?”郭映疑惑。
“吐蕃人称之为会盟,但其实就是军帐会议,吐蕃国内但凡有大的军事调动,便以会盟为名召四方大将,讨论行军作战、兵员征集等等。
我估摸着,要有一场大仗了。”
郝玼说得很轻松,反正他是孑然一身,也没什么好怕的。
郭映闻言,脸色却是凝重起来。
“那咱们得赶紧回去,报与节帅早做准备才是。”